故的原谅你吗?”
“告诉他能怎么样,”孟以冬声音嗡嗡的说,“让他又陷进自己的情绪里,再发一次疯?”
“他会理解你啊,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呢?”
“你不了解他,”孟以冬拢了拢被子,“我想睡会儿,你自己吃晚饭。”
那一觉睡了很久,他又梦到了萧升,像过去的每一个梦境一样,他被萧升背在背上,细数着他脸颊和耳廓皮肤上的绒毛,在梦里,萧升还叫他宝宝。
他还梦到了克里斯缇娜,那个蓝眼睛的小姑娘,那个从感染到去世只隔了短短八天的天使。
2020年美国爆发了一场流感,他在v网申请了志愿者名额,到医院后遇到的第一个病人就是缇娜,缇娜问他,人们为什么会毫无理由的去爱另外一个人呢,她还说我感觉到你在爱我。
孟以冬无法回答,但他会温柔的冲她笑,告诉她女人天生就是用来被爱的。
现在他觉得这好像就是答案,之于一个能感知到爱的人来讲,比如萧升,他说要拿什么来消化他们之间缺失的这六年,就用爱吧,孟以冬在第二天上午睁开眼,他想,就用他接下来要给他的,更深沉的爱。
第57章 哪一次不算?
蓝堡被翻新过,连区域指示牌也换了新的,通风设备比原来的有用,至少走进来的时候闻不到那股闷闷的皮革混着的汗水味儿了。
“啊!”这一声尖叫在身后,孟以冬一转身一个猴子便跳到了面前,挂在他脖子上亲切的表达问候,“孟以冬,你大爷!”
“淇淇。”孟以冬抱着他,越过他肩膀看到了朝他走来的刘琛和周远扬。
“楼下买烟碰上的,”周远扬冲他说完,扒了下冯淇,“行了别抱了,你们家孟以冬还挂着伤呢。”
“哈?”冯淇迅速松开手,抓着他胳膊上下检查,“伤哪儿了伤哪儿了?”
孟以冬禁不住想冲周远扬翻个白眼,倒是让冯淇注意到了他还没恢复原状的嘴唇,随后眨了眨眼,“果然,腥,风,血,雨。”
“怎么样,回来还习惯吗?”刘琛端来了几杯喝的,坐下来的时候问。
“还行,北京也没什么变化。”
冯淇递给他一杯红茶,“那,你还会回去么?”
孟以冬接过来,摇了摇头,他知道冯淇所说的‘回去’的意思,他不会了,尽管他开始承认那的确是一次不负责任的逃避,对萧升来说,是挂在明面上难见愈合的伤口,他回来是给他疗伤的,不会往那个伤口上再捅上一刀。
“那就好,嗐,你是不知道萧升把我跟刘琛逼成什么样子了,头两年周远扬说知道你在哪,说你过得很好,我们都跟他说了他还是那样,非要找你,找不到就发疯,”顿了顿,他又问,“你干嘛非不告诉他你在哪啊?”
“本来是想说的好吗?”周远扬插嘴,“谁知道后来发生那样的事...唉,算了,都过去了,他这不是回来了么?”
冯淇还要问什么,被刘琛拉住胳膊制止了,孟以冬后来想,之于他,刘琛和冯淇似乎一直在无限宽容,刘琛说他们没资格去评定谁对谁错,就像冯淇曾经也被无端的恐惧压垮过一样。
他怔怔然,想起萧升这些日子留给他背影来,急促的喝了口茶才不至于失态。
萧升按着地址找到了餐厅,下班高峰,路上堵的水泄不通,到的时候公司里的人已经坐齐了。
生日这件事是他自己私心定下来的规矩,他和孟以冬的生日没隔多远,一个七月下旬,一个九月上旬。
他从来不爱过这种日子,但孟以冬生日他一次也没落下过,这一点他们是平等的,毕竟无论是谁的生日,孟以冬都会要他做饭,跟他要礼物,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找他的茬,最后还要抱着枕头过来说跟他一起睡。
后来孟以冬离开了北京,萧升觉得自己越来越讨厌这一天,越讨厌就越要大张旗鼓的过,跟员工一起热闹,听一听他不常听到的话题,再多喝点酒,熬过了十二点,确认自己又往老男人靠拢了一步才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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