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给春剑兰滴完绿汁后就收了手,垂下的眼睫忽地抬起,朝柳寻笙望来。
柳寻笙被男人的目光唬了一跳,但他瞧着男人手里的瓶子,想着自己现在应该也算是男人养的花之一了,男人给春剑兰滴完绿汁,接下来就该给他滴了吧?
想到这里,柳寻笙赶忙把身姿都挺直舒展了几分——他没忘记昨天男人说他蔫了吧唧像是快死了的话,现下就想让自己瞧着好看些,好叫男人注意到他,也给他滴点绿汁。
秦狰的确是看到了柳寻笙,不过现在他书房的窗户是打开着的,秦狰见这盆昆山夜光枝叶好像动了两下,只当它是被窗外的晨风吹动的,并没有太过在意。
但就在秦狰要往柳寻笙走去要给他滴他馋的绿汁时,秦狰忽然听见他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在震动——有人给他打电话了。
于是秦狰转了个身就朝书桌走去。
他这一走,就叫柳寻笙呆在了原处。
那绿汁……他没有份吗?
柳寻笙现在身上伤多,正需要好土愈合伤口,他昨天和春剑兰挨得很近还能和人家借点土,现在他被搬得这么远,根又没那么长,借土这事就别再想了。
天要亡他。
就算不说是亡,那也是好一番磋磨。
柳寻笙觉得自己身上又没劲了,那春剑兰待的窗户角是阴凉处,除了正中午能晒到一刻钟的太阳,其他时候都是位于阴处的,这是因为兰花喜阴不喜阳。
可他也是喜阴的呀。
他现在待的地方外头骄阳火辣辣的晒,热得柳寻笙浑身发烫,叫他又渴又不舒服。
但就在柳寻笙失落不已时,他面前忽然又多了一道深色的身影。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衬衫站在他面前,柳寻笙仰望着他,视线对上男人的目光,也听到他有些低沉的嗓音:“牡丹?我养着呢……”
这里只有他一盆牡丹,是在说他吗?
男人不知道在和谁说话,但他没忘记给自己滴绿汁。柳寻笙见男人折而复返,也往他的土里滴了些他馋很久了绿汁,就无暇再去听男人说些什么什么,他在土里悄悄把自己受伤的根芽换了个地方埋,插.到被绿汁浸润的湿土那去。他的伤口被绿汁凉丝丝的一润,感觉也没那么疼了。
等柳寻笙舒服够了,想再看男人两眼时,就瞅见男人揪住手旁的窗帘一拉,将他整盆花都隔挡住了。被窗帘一遮,柳寻笙除了窗外的景色和前头雪白的窗纱,别的什么都瞧不见,至多再能看见和他处于同一水平线上的春剑兰。
秦狰刚刚在和沈听弦打电话。
沈听弦问他那盆昆山夜光牡丹没死,他好好养着吧?
秦狰是那种辣手摧花的人吗?
他不喜欢牡丹,最多照顾它没照顾春剑兰那么细心罢了,倒不至于活生生任其枯死,再说牡丹本就比兰花耐操些,没那么娇贵,照料起来也不用太过费心。
他会让这盆昆山夜光好好活着,但不想时时瞧见这种俗话,就拉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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