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突然余光里画面晃动了一下,路识卿看见陈放抬手将校服拉链拉到顶,白皙的脖颈再次隐没在衣领里,只剩细软的发丝轻轻飘动。
他怕冷?
看陈放的背影,纤弱单薄,似乎稍大些的风都会将他折断,带着种天生的脆弱,是太容易激起保护欲的特质。
路识卿抬手缓缓推动窗沿,风口逐渐收紧,直至严丝合缝。
似乎感受到周身气流的变化,陈放稍偏过头,像是想要看他,却又没真正看他,唇瓣打开又紧闭,没留下任何音节又转回身去。
陈放人虽然瘦,线条却不凌厉,鼻头和下巴都带着点肉,有着孩童的幼态,眼睛被长而低垂的睫毛掩着看不分明,嘴唇却粉嫩饱满。
漂亮混着脆弱,像玻璃罩子下的红玫瑰花,本该受到无微不至的保护,却偏偏有无数人觊觎着想要摧毁他。
路识卿脑海里突然回响起方才那场闹剧过后,陈放那声没什么情绪的“谢谢”。
既然接受了道谢,那么保护他,似乎也要成为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了。
两节课后是课间操,路识卿没有校服,为了不被巡视的校领导批评,老师让他留在班级。
往窗口一趴,他看着教学楼大门里涌出来懒懒散散的学生,因着初秋仍然炎热的天气,清一色穿着白色短袖的夏季校服,像涌上沙滩的白色浪花,洋洋洒洒地在操场上铺开。
所以穿着深色长袖校服的陈放走在其中格外显眼。
特立独行的小人儿从教学楼走出来,挪到队伍中间的位置,孤零零地杵在周围学生三两成群的操场上,空荡荡的校服被风吹得像一面旗子,在瘦弱的身体上飘扬。
忽然有人向陈放身边靠近,路识卿仔细分辨后皱紧了眉头,是早上那个找茬的黑皮,旁边还跟了个胖子。
陈放似乎也看到了他们,想要走开躲避争端,被黑皮拎着领子拽了回去。
粗鲁动作被施加在瘦弱的身体上,立刻燃起路识卿的怒气,他想冲下楼对着黑皮的脸狠狠来上一拳,让他好好长点记性。
路识卿已经站起身了,突然看到一个校领导模样的人走过去,黑皮立马带着人离开,临走时还用手指了指陈放。
这是还有下一次的意思。
路识卿咬着牙,意识到这是枚绑在陈放身上的随机炸弹,得早点拆掉才能安全。
操场上音乐声响起,所有人都站在自己的位置机械地动。路识卿盯着陈放做操的背影,明显偷懒不用力气,好在肢体协调不算难看,中途还走神错了方向,手忙脚乱地调整过来,看得路识卿没忍住哼笑一声。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人不犯错,就不可爱了。”
人陆陆续续回到教室,被烈日骄阳折腾得没了吵吵闹闹的心思,一个个扇着风喝着水。
陈放回来得晚,白皙的脸上此刻透出红晕,鬓角和下巴滴着水,大概是刚去洗了脸。衣领被弄湿一个角,陈放用手背抹去下巴上即将滴落的水珠,又将领口的拉链拉开,以免衣领湿得更甚。
面庞尚且残留着阳光温度,又裹挟着饱含氧气的水雾,像一场盛夏的太阳雨,没有强烈的冲击感,却让心里的悸动变得明晰。
腺体灼热跳动着,路识卿摸着自己后颈,突然感受到那股异样的热度再次席来,烤得他口干舌燥,只得用喝水来掩饰。
陈放低头垂着眼,没发现路识卿的不自在,侧身不经意蹭过他的桌角回到座位,雪白的后颈暴露在空气中,毫不设防地展现在路识卿眼前。
不仅脖子细腻得像块羊脂玉,陈放整个人都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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