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海边出奇平静,很给面子得没有强劲的海风,要不直接就能把俩人放烟火的念头吹回学校教室的恐怖片里。
路识卿正张罗着把盒里的烟火棒倒出来,听到陈放在一边吸鼻子的声,才看见他鼻尖冻得通红。明明一个劲儿往衣领里缩脖子,却像不知道冷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还没点燃的烟火棒看。
“戴着,一人一只。”路识卿摘下自己的一只手套递给陈放,“要不围巾也给你吧。”
“不用的。”陈放看路识卿正要解围巾,笑着制止他,“给我戴你就冷了。”
“要不……”一个不成熟的小想法从路识卿脑子里冒出来,“一人一半?”
没来得及考虑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实践首先得出了结论。当路识卿将围巾的另一端搭上陈放的肩膀,才发现围巾并不够长,裹着两人脖子之后只剩下很短一截。
胳膊挨着胳膊,俩人站在一起的姿势有点别扭,又没有人提出改变,好像在贪恋这份别扭带来的亲昵。
“那个,我,我点火了。”
为了避免尴尬,路识卿决定直入主题,拿着打火机对准烟火棒的点燃端。不知道怎么的,不争气的手还抖起来,带着烟火棒的另一端轻轻晃动,好不容易才挨到火苗。
细小的火星终于燃起来,路识卿忘了什么尴不尴尬,连忙把烟火棒递给身边的人,“陈放,快,给你给你。”
陈放也迅速反应,用带着手套的手去接。可手套是按照路识卿手掌的尺寸买的,他戴着有点大,几个指尖的位置都空荡荡的,捏不住路识卿递过来的烟火棒。
头重脚轻的小铁棍带着火花掉落,陈放下意识想弯腰去捡。
“别捡了,我再点一根。”路识卿说着,又把打火机对准了烟火棒。
虽然听见了路识卿的话,但陈放已经弯下身子,大幅度的动作扯着俩人脖子上环着的围巾,把路识卿拽得向陈放的方向跄了几步,围巾也松松垮垮地滑落。
陈放感觉到脖子上围巾带来的拉扯,掉了的烟火棒也没来得及捡,匆忙直起来转过身子,鼻尖却在路识卿的下巴上蹭了一下。
两个人都因为转瞬即逝的触感愣在原地。
他们靠得好近。
近到陈放能闻到路识卿身上隐隐约约的松枝味,近到能清晰听见路识卿手上拿着的烟火棒呲呲啦啦的燃烧声,近到能看见路识卿的眼睛因为倒映着烟火棒星星点点的火花而变得明亮。
不知道就这样站了多久,好像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间,但路识卿手上的烟火棒已经从燃烧到完全熄灭。
可他的眼睛还是那么亮,似乎并不是火花的缘故。
“我……围巾织得太短了。”陈放先出了声,垂下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可是视野里就只有路识卿,顿了顿又接着说:“下次我织长一点。”
“……还有下次吗?”路识卿低头看着陈放,睫毛、鼻尖和嘴唇,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说什么,只是顺着陈放的话说。
“应该……有吧。”陈放小声答道。
“陈放。”
“嗯?”
“能让我做你男朋友吗?”
路识卿意识出走了一瞬间,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话竟然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我靠,真就这么给说出来了?
就那么一瞬间,脑子里不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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