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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是一段向下的楼梯,这是个地下室。空间不大,光线昏暗,四面的墙壁有许多细碎的裂纹,甚至受了潮生出些黑色的霉斑。

在旁人看来,陈放从来一副干净清落的模样,实在不像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或者说是不应该。即便是路识卿,时隔四年再次来到陈放的生活环境中也还是会感到有些意外。但只要他从蒙尘的记忆中擦出一道缝隙,便能很快理解,因为陈放仿佛从来都是这样,常年累月,早已很习惯并且擅长在脏污里活着。

陈放从墙边搬出一张不大的折叠桌子支在床边,转头见路识卿还站在楼梯上不动弹,手上的动作迟疑一瞬,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楼梯下抬头看,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关切,又没有勇气询问他为什么站着不进门。

路识卿开口道:“没有拖鞋。”

“啊。拖鞋……只有一双。”陈放低头看着自己脚踩的破烂拖鞋,有些局促地说道:“别换鞋了,我这儿……也不怎么干净,没有讲究。”

路识卿又扫了眼门口那块落脚的地方,只有陈放换下来的鞋子,微不可闻的舒了口气,顺着楼梯走下去。

陈放想要伸手接过路识卿手里零零碎碎的袋子,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在不大的空间里找到一块大概可以称之为厨房的角落,把买来的吃食堆放在那里。

陈放看路识卿自顾自忙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低头整理桌上的早餐。

路识卿买了两盒小笼包和两杯白粥,不多的东西也能将不大的桌子摆满。俩人坐在床边,桌子的同侧,陈放犹豫着拿筷子放到桌上,推到路识卿那边去,手肘小心翼翼地收着,明明是在自己家,却比头次到访的客人更拘谨的样子。

路识卿解开外套的扣子,把一杯温热的白粥拿到陈放面前:“没有黑米粥了。”

“……谢谢。”

陈放无心在意粥的颜色,头也不抬地伸手去接塑封杯,像去滚沸的油锅里捞铜钱,却在碰到路识卿指尖的瞬间失了手。

指尖明明是温热的,却好像比滚沸的热油更能烫伤人。

陈放的手指下意识猛然蜷缩起来,悬空的塑封杯掉落,随着一声闷响横倒在桌子上,汩汩热粥从破裂的封口处涌出,粘稠的汤水溅了路识卿满身。

“……对不起。”陈放猛地起身,站得很远,似乎只有躲开路识卿才能恢复思考能力一般,愣怔一瞬间后立刻去拿来纸巾。

路识卿的外套沾湿了大片, 被脱下来拎在手里,贴身的衬衫溅上了几处汤水,手背也被烫得有些发红。

“卫生间,在那儿。”陈放指了指角落里的小门,接过路识卿手里的外套,方便他去处理自己的手和看上去价格不菲的衬衫。

“没事。”路识卿把手上的液体用纸巾擦掉,转身走进卫生间。

半开着的门里传来冲水的声音。

陈放小心翼翼地展开路识卿的外套,简单擦拭一遍,又用纸巾一点点抿着洇湿的水渍。

贴身穿着的衣物难免沾染气息,一股松枝香味逐渐弥散出来,很轻很淡,是陈放很熟悉的味道。四年前的他有时会在路识卿身上闻到这种味道,在他们拥抱、接吻或做/爱的时候。

那时路识卿总说自己是个beta,这种好闻的味道只是不知名的香薰精油。

而在暴雨如注的夜晚,派出所门口,当混着潮湿的松枝香如同当时的路识卿一样,浓烈、暴怒而绝望地从腺体中满溢出来时,他的腺体被迫承受着alpha信息素强制的压迫,疼到整个人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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