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的兴致。
路识卿自顾自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期间陈放想帮忙,被他摁在床边坐下,看路识卿前后忙活,去堆放食材的角落挑挑拣拣。
宽厚的身影蹲在角落里,电磁炉响过第二声之后,路识卿转过头问陈放:“有碗吗?”
一分钟之后,路识卿用陈放家里唯一一个稍大的海碗盛着煮好的面,重新端到床边支着的的桌子上。
或许是隔着热气腾腾的水雾的原因,陈放看着路识卿的眼神显得有些迷蒙,机械地接过路识卿递到手里的筷子,好像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似的,僵硬地悬在半空。
“吃面。”路识卿说,“我学会煮面已经四年了,不是新手,不会太难吃的。”
陈放对路识卿的话很信服一样,像个幼儿园的乖小孩,很听话地动筷子。一缕带着热汤的面条刚碰到舌头,陈放被烫得一抽气,手下意识捂住被烫到的嘴唇,咬断的半截面条还傻乎乎地含在嘴里。
“怎么连吹一吹都不记得啊,真是。”路识卿很快反应过来,想拽陈放去水槽边用冷水漱口,抓到陈放手腕的时候却发觉人猛然一抖,随即发现自己的手掌正附在那块掩藏伤疤的肉色胶布上。
路识卿的手像同样被烫到一样,松了力气。陈放趁机抽出手,把腕上贴着胶布的一侧转到下方,视线很不自在地看向别处,好像看不到就可以当作不存在一样。
“……疼吗?”路识卿迟疑着开口问。
陈放的眉头瑟缩一下,像是即刻重忆了某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又很快回过神,似乎意识到路识卿大抵是在问他被烫伤的舌头嘴唇。
毕竟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常识,伤口一旦结痂愈合,就不那样容易感到疼痛,自然就不会再有人问疼不疼了。
陈放叹出一口气,回答道:“不,不疼,没事。”
“陈放。”路识卿叫他的名字,企图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严肃,“疼或不疼,好或不好,你自己感觉得到的。”
陈放回避着路识卿的目光,似乎不太明白,也不愿意将这个问题考虑得太过仔细。
“你没法照顾好自己。”路识卿下结论道,又想起那个病房里坐在陈放床边逗弄、校门外和女学生调笑的beta,并不武断地将他一同连坐,“你……那个伴侣,也没能照顾好你。”
“什么……”陈放迟钝的语气透出茫然。
看着陈放懵然不知的样子,路识卿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把徐谨的恶行一次性抖落干净:“徐谨不是什么靠得住的人,吃饭、出院,你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没在,而且我那天还看到他和别的人……他根本没把你当做伴侣。”
“他,本来也不……”陈放好像仍旧不解,迟疑地说:“不是伴侣……”
“他不是你男朋友?”路识卿偏过头,执着地用目光去找陈放的眼睛。
陈放依旧茫然地看着他,没说话。
而陈放此刻的茫然无措却让路识卿感到久违的庆幸,觉得天意让他弄拙成巧,就是要他能把陈放再讨回来。
“面不烫了,吃吧。”路识卿把碗向陈放跟前推了点,见陈放慢吞吞地拿起筷子凑到碗边挑面条,自己也拿着筷子凑近面碗挑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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