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识卿没在意,他知道陈放手里是空的,只应了一声,“洗漱完吃饭吧。”
“……好。”
看着陈放迟疑着走进卫生间的身影,路识卿垂着眼,面色阴沉地将手放进口袋里,摸到一管已经被体温捂热的针剂。
他当然知道陈放在急切地寻找什么,自然也知道陈放不会找到,只是看着陈放急切又慌乱的模样,他意识到,陈放对于omega抑制剂的依赖似乎并不仅仅取决于腺体症状的紧急程度。昨晚他分明给了陈放一个有效力的临时标记,按理说陈放在本次发热周期内不会再有严重的腺体反应,而陈放本人的状态似乎也尚且不错。
所以这种对于抑制剂的依赖和滥用、对于发热症状近乎病态的恐惧,大抵是源于心理。
有心理障碍的人大多数都遭遇过严重的创伤或打击,经受过难以忍受的苦痛以致意志崩溃瓦解,这种影响轻易不会消除,就像伤口经年累月愈合,最终还是会留下疤痕。
身病易治,心病难医。
路识卿如今从医,对这个道理有很深的感触,也因此而感到沉重的无力。
所以只能尽可能不让事情滑落到最坏的情况里。
陈放洗完漱出来,额头还贴了几缕打湿的头发,眼睛也变得湿漉漉的,坐在桌边,拿起一杯黑米粥很安静地喝,不发出声音,也不看路识卿。
“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路识卿开口问道。
“不难受。”陈放摇摇头,继续低头喝粥。
“难受的时候告诉我就好。”路识卿看着陈放,“我不会不管你的。”
“嗯。”陈放咬着吸管点头。
“抑制剂不要随便乱用了。”路识卿故意提醒道。
“……嗯。”陈放一直从善如流地应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了路识卿的话,毕竟他阳奉阴违的坏事情也做过不少。
俩人很迅速地结束早餐,陈放收拾好卫生坐在床边,看路识卿披上外套准备出门,到了医院工作日的上班时间,他还要去实习。
“晚上想吃什么,可以电话或者短讯告诉我。”路识卿走到陈放面前,蹲下身子看他的眼睛。
“我没有不舒服了,晚餐可以我来做。”陈放说道。
路识卿拉起陈放绞着衣服下摆的手,摸到手心里的潮热,笑了笑,说:“我在医院附近发现了一家炸糖糕。”
“啊。”陈放咬了咬嘴唇,眼睛若有似无地亮了一瞬,似乎对这种高中时期常吃的美食有些印象,渴望甜蜜,又望而却步。
路识卿手伸进口袋里,拿出被捂热的omega抑制剂针管放进陈放手里。陈放再次看见本应在枕头下却无缘无故消失的抑制剂,不,不是无缘无故,是被路识卿发现又拿走了。他垂下眼睛,托着针管的手指蜷了蜷,似乎在抗拒某种诱惑,最终还是握紧了。
“这根抑制剂是留给你有突发紧急情况时用的,但如果你真的听进我说的话,有事情就直接来找我,不要随随便便用掉。”路识卿说,“如果我晚上回来时抑制剂还在,我就给你买炸糖糕。”
陈放闻言,握着抑制剂针管的手略微松了松,脸颊泛了点红,好像害羞,又像是气急败坏,故作平静地埋冤:“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不是小孩子。”路识卿站起身,又弯腰,在陈放唇瓣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你还没有小孩子听话。”
第69章 标记效力消失之前你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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