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该做的都做了,路识卿给了他临时标记,但那也只是个临时标记而已……事实先于想法落定,陈放并不敢轻易在心里判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已经恢复成了,恋人。
将他们分隔开的是漫长的时间,好像他们生命中原本连贯的重叠被偷走了属于对方的一半,如今再次重叠,缺失的部分却无法被完整归还。
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透过时间的漏洞,一点一滴汇聚成洪流,填满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漫长沟壑。若是仅仅凭着一时的同情或依赖便相信自己可以轻易跨过……他们早不是会对着火花许愿的少年,也不会天真地祈求等待愿望实现,需要被考虑的事情甚至比四年前要多上许多,陈放不敢仅凭一腔孤勇或爱意便盲目自信。
因为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经被那些事情压垮过。
现在的他仍然不敢确定,和路识卿继续纠缠不清究竟是不是在再次犯错误,需不需要及时被惨烈地改正;他的每一个念头或决定,究竟是在为跨越这道沟壑搭独木桥,还是在将路识卿推得更远。
毕竟当初先离开的人是他,四年里没敢回头看上一眼,以至于他并不敢确定路识卿是否还会站在原地。
许多事情还未发生,便已让人心生卑怯。
可路识卿不允许他有退缩的念头。
“陈放,我标记你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漫长的沉默过后,路识卿似乎有些生气,提出问题后未等待回答,他急切地对陈放说:“意味着你是我的omega,我对你有不容置疑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我有义务对你的一切负责。”
路识卿知道这不是最好的说辞,但似乎是最有说服力的,毕竟此时此刻对着一个心有戚戚的人说爱,实在虚无缥缈。
同时他也庆幸,知道自己并非在做亡命赌徒,尽管还是孤注一掷,起码他手里还有一点微不足道的筹码——那支藏在衣服下的抑制剂。
不让陈放滥用抑制剂,是他为陈放的思量;而留下这支抑制剂,却是陈放为他做的退让。
在这之前,或许抑制剂是陈放赖以生存的根基,而在这之后,路识卿起码可以确定,在陈放潜意识里,自己大概要比抑制剂更重要一些。
路识卿起身,准确地从衣服下方找到了陈放藏起来的抑制剂,看着细小针管的目光沉了沉。
“我可以做出让步,但是我很计较,所以只有这么一点点。”路识卿蹲下身子,抬头看陈放,拉着他的手,轻轻将针管放进他手心里,“可有些事情我不会让步。你是我的,哪怕只是个临时标记,就算你不愿意,你现在后悔了,但标记效力消失之前,你都是我的,明白吗?”
话说得直白明了,陈放不可能有不理解的余地。而他只是张了张嘴,依旧默默,看着路识卿的目光轻轻晃动几下,似乎心已了然却难以置信。
“不要依赖抑制剂。”
可偏偏路识卿又说得那样绝对,那样坚定,让人很难心生怀疑。
“依赖我。”
包裹着炸糖糕的塑料袋响了一声,短暂地打破两人之间的静默。
陈放没说话,手指局促地动了动,把抑制剂的针管放到一边,低着头继续小口咬着炸糖糕。馅儿里的糖稀温度降下来,析出晶体的糖粒摩擦着口腔,陈放却似乎并不在意,一直安静地咀嚼。
直到最后一口炸糖糕咽下去,最后一点甜味也消失在嘴里,他捏着塑料袋,看着仍然蹲在面前的路识卿,点了点头。
陈放其实没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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