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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路识卿钳制男人腕骨的手牢牢收紧,强压着翻涌叫嚣的怒意,“你动了他。”

“哈,你说泽市北区的,昨天见过。”男人半扭过脑袋,斜睨着路识卿,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似乎对他的指责心知肚明,笑得得意:“不过omega生来不就是该被人咬的……”

路识卿一记毫不收敛的重拳打断了男人的声音。

他原本也并非好脾气,而任何关乎陈放的元素都能成为点燃他暴戾因子的火星,让他抛下这些年的隐忍克制,用任何冲动的方式让伤害过陈放的人偿还那些不及万分之一的痛苦。

面目可憎的男人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表情扭曲着反扑过来,凭借体重将路识卿掀倒在地,两人随即扭打起来。

保安很快赶到,强行分开撕扯着的两人,男人被带走,路识卿捡起扭打过程中被摔得碎裂无法启动的手机,被屋子里其中一位医生带去了学校。看在他原本正当防卫的起因上,校方没有给予追究,只是劝说教育一番处分的严重后果,便放了他离开。

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意,路识卿在回家的路上失魂落魄,感觉心头被一点点划破无数细小伤口,细细密密地疼,不给他任何缓和的机会。

车子行驶速度快过往常,握着方向盘的手轻微发抖,路识卿觉得自己大概有些生气,气伤害陈放的人一直好模好样地生活在他身边,气他一早没有发现、没给陈放足够的安全感,还气陈放不够珍惜自己、也没有向他诉过半点委屈。

他和陈放是亲密无间、缔结过标记的伴侣,他该是omega最依赖最信任的alpha啊。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独自忍耐。

为什么要像那些行凶者一样,用腺体和价值来衡量自己。

为什么笃定那些退让的余地会成为他的前途,退得越多,他就得到越多。

所以就干脆退回原点,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来问过他究竟想要什么。

腺体或是前途,都无所谓,他从不贪心。

就只要陈放,要一点爱,不行吗?

或许是怒意驱使,路识卿心口闷得难受,摇下车窗透气也没有丝毫缓解,只因为那空气冰冷坚硬,缺少能令他踏实安定的温热气息,那是他的药。

他突然很想抱一抱陈放,就现在。

天色很沉,没有星星。

路识卿的手机在扭打过程中被摔坏了,联系不上陈放,只得尽可能提高车速,车子在落雨之前驶进小区的停车场。

不知怎的,一路上那股没来由的心悸感没有丝毫缓解,反而随着距离的靠近逐渐加重,路识卿看着电梯显示的楼层匀速跳动,竟一度感到难以呼吸。

门上的猫眼儿里没有光透出来,路识卿心口当即一窒,直到打开房门的瞬间都悬起来不敢胡乱跳动。

屋子里漆黑一片,雨滴拍打窗玻璃的声音在寂静中更加清晰,细密的节奏让人的心跳跟着乱了拍子。

路识卿皱了皱眉,他分明感觉到陈放就在屋子里,扑面而来的气息过于柔软,在整间屋子里浓稠到即将溢出的程度,甜软温热又夹杂一丝反常的苦涩,好像搅进眼泪的蜜糖罐子。

路识卿顾不得开灯,连呼吸也停滞,在失去其他感官的极度集中状态中仔细分辨后发现,密集的雨声里掺杂着并不明显的水滴回响和压抑的抽噎。

在浴室的方向。

路识卿摸着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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