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腺体修复手术,丁骐山做过不少,但陈放的情况稍微有些特殊,很少有omega在遭受了腺体损伤之后选择自行愈合,而不是第一时间寻求医院的专业治疗,毕竟腺体对于omega而言,几乎和生命等同重要。拖延时间越久,对于腺体的损害就越严重,更何况几乎五年之久,没人能准确说出修复这样的腺体能有几成成功率,修复后的腺体功能又能否恢复如初。
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影响的不仅仅是当事人,连路识卿和参与病例的医生都如履薄冰。
陈放不可避免地有点紧张,尤其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病房,在他的床边围了一圈的时候,他不自在地连呼吸都谨慎起来。
倒不是害怕白大褂,毕竟路识卿穿在身上的时候,陈放就完全不紧张,甚至还觉得欲/望向来异常高涨的路识卿因为一件白大褂平白多了股禁欲气质,不像正经医生,反倒像以前跟过剧组拍摄时看到过的、穿白大褂还要敞着衣领耍帅的演员。后来有一次,他让路识卿这样穿了一小下,路识卿照做了,又很快系上扣子并且告诉他,这样穿是违反规定的,医院要罚钱。
之前见过面的丁骐山笑着跟陈放打招呼,简单问了几句,便帮他检查后颈的腺体情况。
想到临时标记的牙印还留着痕迹,陈放的脸一红,求救似的目光看向一旁站着的、混入一群白大褂的路识卿。
“老师,是临时标记,已经一周了。”路识卿收到陈放的信号,有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强装镇定地向丁骐山解释道。
虽然这种话题在腺体科是常事,但毕竟属于私密,当着许多人的面说出来难免有些羞人。为了保护自家容易脸红的omega,有担当的alpha脸皮必须厚起来。
“临时标记是应该的。”丁骐山笑了笑,“虽然说性别平等,但有时候也可以不必那么坚强。omega依赖alpha并不全然是因为信息素而被迫屈从,这种关系是相互的,因为你们依附的是爱啊。”
腺体手术的日程很快确定下来。
手术前一天白天的时候,徐谨来了一趟,难得没有嘻嘻哈哈,倒是很正经地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毕竟他和陈放这么深的交情,有能帮得上的地方,他一定出钱出力。
路识卿说,既然交情深,那就出钱吧,谢谢。
徐谨顿了顿,像是没预料到路识卿这么直接,愣了半天挤出一句,医生同学,没看出来您这体面人还有这幅面孔。
路识卿摊了摊手,没办法,养家糊口嘛。
陈放也搭腔说徐谨,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
徐谨感觉自己被这两口子针对了,出门买了几袋水果过来,除了时不时打电话问问情况,再也没敢来过。
当天晚上,路识卿照常留在病房陪陈放。或许是因为过于紧张,陈放直到深夜都睡不着,转身看路识卿过于宽阔的身影蜷缩在一边窄小的病床上,很小声地叹了口气,用像是哄小孩子睡觉一样轻的声音,不知道对着路识卿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我好没出息啊,竟然有点紧张。我知道手术并不是小事,甚至有可能让我失去腺体……其实腺体受伤之后我就总在想,如果没了腺体,留在你身边还有什么意义,可是没来得及想出答案……但我真的很害怕。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