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风把行李箱推到客厅,听见他爸和叔叔在客厅里正聊他明年出国的事,都没注意他。
褚桓褚玉兄弟俩一个上学一个外出,都不在家。他有一点遗憾不能跟褚桓说声拜拜,因为褚桓看起来绝对不会跟去他家过年,这么说来,也许以后都没机会再见。
大人们的谈话并不交心,很快结束。宋晋琛眼睛不便,没有送他们,父子俩出了门,宋晋琛又把谌风叫回来。谌风爸爸便心领神会地提着行李先下楼挪车,他这亲爹当的不如一个外戚,心里也不恼,知道儿子多半又要白捡些好处劫富济贫。
电梯下去了,宋晋琛仍是坐着,只对谌风说:“好好念书,别以为要出国就可以心安理得当学渣,太丢我的脸了。”
谌风“嗯嗯”的点头:“没啦?”
宋晋琛面无表情抬了抬眉:“不然呢?”
“你怎么这样!”谌风不干了,一屁股滑坐下来,抱住宋晋琛大腿,“不是我不努力,是敌人太顽固了!”
“呜呜,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知道我这些天付出了多少吗——”我一个青春少男都快精尽人亡了!他当然咽下了这句,双手可怜巴巴紧抱大腿。
宋晋琛皱了皱鼻翼,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忍俊不禁,松口道:“行了,起来,买。”
谌风欢天喜地一骨碌爬起来,说了拜拜马上就跑,生怕他叔叔反悔变卦,完全不去想日哽柔彣輑流蚆棄梧啉汣綺咡譯宋扒皮怎么会这么轻易松口。
碰门落锁,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宋晋琛叠起腿靠进沙发里,望着视野中的光亮方向,垂目弯起嘴角。
时间回到早上六点。
褚桓洗漱完毕,早餐已经摆在了桌上。褚玉今天要去一趟车行,起得很早,有空给他做早饭。
兄弟俩久违地对坐在一张桌上吃饭,聊着家常。阳光从开放式厨房的窗口洒进来,一室柔和的明亮,洁净。褚桓啜着牛奶,几乎难以回想从前那个阴暗狭窄的鸽笼陋居。尽管这里并不能算他的家,这里是哥哥的家,不是他的。
脱离了从前那个家之后,他辗转在学校、男友的出租屋和哥哥的暂住处,没有一个地方让他有过长久的归属感,无论是浅薄的爱情还是剪不断的亲情。
一个人的归属感是无法从外界去获得的。在接受胞兄已经不会再与他一道作孤雏后,褚桓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
但他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哥。”他张了嘴。
“嗯?”褚玉从手机屏幕后抬起眼睛。他们眼睛是多么像的,那是来自同一个母亲的祝福,可是他们的眼神却是背道而驰,哥哥读不懂弟弟,弟弟也探不清哥哥。但他们又是世上最不需要去懂得彼此的人,血缘牢牢地把他们联系,这比任何懂得都要直白,不是么?
“比起我,你更想和他一起生活对吧?”褚桓平静地问。
褚玉几乎不必思索就明白弟弟说的“他”是谁,他的脸上浮现出理解又完全无法理解的神色,认真又完全没有认真的斟酌了一会儿,回答:“这,这怎么能比较?”
褚桓捏着筷子反问:“怎么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完全都不是同一——”褚玉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想法,“反正就是两回事,什么怪问题。”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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