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危宴握着修罗刀的手倏然收紧,闭着眼眉心下压。
他怎么会梦见这个?
……
宁霁自然是不知道楼危宴梦见他的事情。
在将玉清宗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他这才起身去另一边。
院中的灯火还亮着,谢与卿果然在等他。
两人之间有默契在,之前白日里虽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谢与卿知道宁霁会来找他。
他打发吴罡下去,静静的观望着天象。
之前谢与卿便是知道自己会有一劫。修道之人对劫数本就敏感,更何况他修的是占卜之术,更是清楚。
只是谢与卿没想到,自己的死劫竟然会是鬼蛊。
他垂眸倒了杯热茶,便看见有人披星而来。
院中的门并没有关上,宁霁远远就看见谢与卿在,脚步停了一瞬,又走了进来。
“你知道我会来?”他淡淡问。
谢与卿将热茶放在一旁,面色苍白笑道:“我不止知道剑尊要来,还知道剑尊心中所想。”
宁霁端着茶看向他。他眸光冰冷,看着是极其冷淡的模样,端着茶杯的手却微微顿了顿。
谢与卿道:“若我所料不错,剑尊准备去鬼蜮赴约,帮我拿出解药。”
“是不是?”
宁霁抿唇道:“此事因我而起,若非你为帮我而留下对付苏风焱,也不会如此。”
月色下,那人眉头皱了起来。谢与卿摇了摇头:“剑尊可知这是苏风焱诱你去鬼蜮的法子?”
“我不想剑尊因此涉险。”
他因中蛊声音虚弱,但是眼中却全是不赞同。
“鬼蜮凶险有去无回,即便是化神修士也不例外。”
那蓝衣青年坐在轮椅之上低咳了一声。
宁霁眼神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他是心性极为坚定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早有决定,但看着谢与卿让他不要去,他眉梢还是顿了顿,还是道:“我当你是朋友。”
谢与卿帮过他的次数不少,宁霁都看在眼里。
他当谢与卿是知己,因此必定会去。
谢与卿微微怔了怔,没想到宁霁会突然这样说,口中的话忽然却说不出口了。
宁霁淡淡道:“苏风焱诱我去鬼蜮,便不会轻易动手。”
若是那疯子针对的是他,恐怕一开始这鬼蛊便会下在他身上。宁霁虽不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但是却对这一点清楚。在谢与卿望过来时,他道:“玉清宗危机暂过,楼危宴受伤不轻五年之内恐怕难以恢复,魔族此次元气大伤如今已经退出界碑外。”
“我处理完玉清宗的事情之后,便会去鬼蜮。”
谢与卿收紧手:“剑尊心中已有决定?”
夜中乌云散去,明月高悬天际,几点星子错落而散,叫那人剑上清晖冷然。
宁霁放下茶杯,抬眸看着他:“我若不去,道心不坚。”
只这一句话。
谢与卿便明白了,当日即使是知道杀死火麒麟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为什么他还是做了。
宁霁眼中并无风月,但他道心光明如霁,容不下一丝尘埃。
谢与卿心头狠狠一跳。
他收紧手好似明白了苏风焱那样的人为何会对宁霁这般执着,甚至就连他也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宁霁与谢与卿说完之后,便准备离开。
在他站起身来时,却忽然听他开口问:“剑尊其余都已经打算好了,那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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