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猪油蒙了心,才说了那样放荡轻浮的话,现在哪还有脸再接骆阑笙的电话。
他来的时间不算晚,吧台里暂时只有一个小酒保,年纪不大,脸上还有两团婴儿肥,正在整理双层酒架,人看着倒是机灵。
“琏之哥哥,你好久没来啦。”
男孩停了手上的活,笑吟吟地凑到他面前,塌下一截细柳腰,双肘撑着玻璃台面,语气半是撒娇半是嗔。
眼睛弯弯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嗯...最近有点事。”
宋琏之语焉不详,躲开男孩的视线,悄悄端坐回去。
“Kevin,快给我来个果盘吧,我要饿死了。”
宋琏之一整天粒米未进,从的士上下来时,腿软得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等待片刻,男孩把一盘混合果切推到他面前,俏皮地眨了下右眼。
“偷偷给哥哥加了车厘子。”
宋琏之饿得头昏眼花,拿起叉子连扎了几个往嘴里送,边嚼着果肉边含糊地倒了谢。
小酒保人情练达,见宋琏之吃得投入,便识趣地退到一旁,继续擦他的玻璃高脚杯。
填饱了肚子,周围又稀稀散散坐下几个人,二三十岁的年纪,大约是下了班特意来放松的年轻白领。
Kevin收走了空盘,宋琏之左瞧右瞧,又忍不住把脑袋凑到手机旁。
最近一通来电还停在他进酒吧之前,十几分钟过去,通话记录没再更新过一次。
看来骆阑笙当真不管他了。
宋琏之瘪了瘪嘴,心里拧巴得要命,鼻子一抽,几乎要落下泪来,咬唇忍住了,憋得眼角潮红,漂亮的小脸越发地愁苦,只坐着便是我见犹怜。
“小琏之,今晚怎么不高兴?”
不知何时,吧台里多了一名青年男子,正含笑注视着他。
那人身形颀长,面容清隽,双手搭在后颈处,熟练地理好领口,再绕到前方调正领结。
原来到了调酒师上班的时间。
“罗,给我来杯威士忌水割。”
宋琏之避而不谈,单手托着下巴,目光飘忽不定,一脸为情所困的惆怅。
“看来小琏之是有恋爱烦恼了。”
罗轻笑着摇了摇头,又收了几个单子,返身走到展酒柜前,开始挑选调酒的器具和原料。
不,是婚姻矛盾,宋琏之在心里纠正道。
想起男人那张冷脸,焦虑迅速接替了悲伤,宋琏之拿起手机又放下,几次点开通讯录,却犟着不肯拨过去。
虽然这件事是他理亏在先,但道歉检讨和主动挽救,他一个也没落下。
可反观骆阑笙呢?不仅夜不归宿,还敢撒谎骗他加班,也不知道跟谁鬼混去了。
简直差劲透顶。
宋琏之越复盘越气闷,恨恨地捶了下吧台,仍不解心头郁卒。
他抓过手机,正想随便喊个人陪自己喝酒,打开联系人列表一搜,又猛地记起来,他那些烂桃花早就被骆阑笙逼着给一朵朵剪了。
干净得连片叶子都不让剩。
宋琏之愤懑难平,无处发泄时,面前突然多了一杯颜色浅淡的酒饮。
“你的威士忌水割...”
罗话音一顿,亲眼见宋琏之拿起杯子,毫不犹豫地往喉咙里灌。
“琏之...”
宋琏之放下酒杯,吁出一口长气,淡琥珀色的液面已经降到了三分之一处。
八九点钟一过,空气里的烟酒味更加浓郁。
高脚杯在头顶倒挂成排,保养得晶亮,已经被取下了一小半。
昏黄的光线逐至纷杂,像乱剑砍破空气,黑暗被切割成不规则的几块,随着光影流转而扩大缩小。DJ放了首劲爆的士高,摇头晃脑地搓盘打碟,舞池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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