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绝望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占据了脑海,一步步地走向他。
“骆..骆阑笙!”
“骆阑笙!”
宋琏之拔高音量,发出的求救只由单调的三个字组成,一遍一遍地,凄厉又哀恸,宛如夜莺垂死的悲鸣。
“你叫谁都没用,乖乖从了我吧。”
“等会有得你爽。”
那张喷着酒臭的嘴即将贴上来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头猛拽,直接将那登徒子掀翻到地上,摔出哐当一声巨响。
那酒鬼被摔得眼冒金星,王八似地四脚朝天,有气无力地连连呻吟。
骆阑笙突然从天而降,大步走到那人身旁,猛力补上几脚,踹得他呲牙咧嘴,哭爹喊娘地求饶,又抬起锃亮的皮鞋,踩住那只企图去扯他西裤的手,用鞋底狠狠地碾了碾,直逼得对方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他碰你哪了?”
骆阑笙撩起眼皮,瞳仁镀了一层冰,眸底杀意毕现。
宋琏之惊魂未定,浑身打着抖,如同劫后余生一般。
“他碰你哪了!”
骆阑笙又重复一遍,嗓音低沉沙哑,眼底压抑着嗜血的疯狂,一刹那宛若修罗再世。
宋琏之缓过气来,只会摇头否认,根本发不出声音。
骆阑笙垂下视线,像在看一滩肮脏的烂泥,阴沉地威吓道,
“再让我遇到一次,我就废了你!”
骆阑笙挪开脚,上前抓过宋琏之的手,连拉带拽地把人带了出去,动作接近粗暴,丝毫不怜香惜玉。
宋琏之踉跄两下,哪里还敢有怨言,灰头土脸地跟着男人身后,乖得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两人步履不歇地走出酒吧,迎面扑来一阵凉风,夹杂着暮秋清冽的寒气。
宋琏之的外套还落在卡座上,他没胆子提,只好悄悄地搓了搓胳膊取暖。
“自己穿。”
骆阑笙脱下西服外套,看也不看就丢给他,不说多余的话,更没有温情而言。
宋琏之闯了祸,哪有脸再挑三拣四。
他珍惜地穿上外套,拢紧了宽大的领口,却被残存在内衬的体温烫得两眼酸胀。
骆阑笙走到一辆迈巴赫旁,拉开副驾座的车门,把宋琏之塞了进去,自己绕到另一侧上车。
宋琏之自觉系好安全带,蜷缩在座位上,脸被衣领掩住一半,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水杏眼,怯生生地瞧着他,像初生的鹿崽子似地,又是怕又是依恋,神情不知道有多招人。
一想到宋琏之顶着这张脸去引诱别的男人,还差一点把自己搭进去,骆阑笙就像吞了个炭球似地,心肝脾肺都窝着火,没好气地训道,
“别发骚。”
“等会有的是机会给你浪。”
宋琏之被骂得蔫巴,委委屈屈地撇开眼睛,转头去看窗外飞逝而过的夜景。
“我没有。”
他悄声为自己争辩,却换来了在脑后响起的一声冷嗤。
骆阑笙握紧了方向盘,心口盛着几乎满溢的怒气。
被宋琏之拒接了几次电话,他焦躁得坐立难安,哪有心思再去冷战。
正准备派人去查宋琏之手机定位的时候,林侑忽然联系上了自己。
大抵是不放心宋琏之孤身一人,林侑直截了当地透露了他们常去的酒吧地址,还将宋琏之惯坐的位置一并交代清楚。
骆阑笙按照对方的指示,快马加鞭地赶到了酒吧,果真在卡座上发现了宋琏之的外套。
他以吧台为中心,一圈圈地扩大搜索范围,甚至做好了进舞池找人的准备。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