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美人面泛桃花,不自在地转开视线,他才恍然觉察自己的失态,连忙带上门,单手拎着椅子,目不斜视地走到办公桌前。
到底是骆阑笙手下的老人,李桁眼观鼻鼻观心,只管完成老板的吩咐,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
“放那吧。”
骆阑笙指了个位置,另一只手还扶着宋琏之的腰,仔细不让他掉下去。
“是,骆总。”
李桁摆好椅子,面色自若地转身离去。
办公室的大门再次合上,空气陷入了一片寂静。
李桁反手握着门把,腾地一下涨红了脸,刚才的画面仍在脑中挥之不去。
直觉告诉他,老板腿上的那一位相当不简单。
“这样影响不好。”
宋琏之脸皮薄,被外人多瞧两眼就臊得慌,但并未因此而气恼。
骆阑笙放他站到地上,手仍贴在后腰,轻轻拍了拍,安抚道,
“我带的人从不乱嚼舌根。”
“他们都很聪明,不用担心。”
既然宋琏之已经嫁给了他,骆阑笙自然没有理由藏着掖着,但眼下他们暂未公布婚讯,他只有展现出足够多的重视,其余的人才不敢怠慢宋琏之。
愿望已经实现,宋琏之乖乖坐到新椅子上,单手托着腮,开始望着玻璃墙外出神。
长空寂寥,万里无云,犹如苍海广袤,无风亦无浪。
凝眸许久,双目便隐隐作痛,宋琏之眨了下眼睛,缓了缓酸乏,忽而转过头,伸长了胳膊去够骆阑笙,浑然忘了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
他的手臂不够长,指尖勉强能挨到男人手肘,眼神明亮,细瘦的手指像在敲黑白琴键。
“阑笙,阑笙,你有笔和纸吗?”
宋琏之期待地看着他,像有了个急待施行的新奇主意。
骆阑笙拉开某个抽屉,取出一沓雪白的打印纸,又从笔筒挑出一支黑色油性笔,一并放到了他面前。
“这些够吗?”
“够啦。”
宋琏之拔掉笔帽,将笔倒竖在两指间,大指抵着笔身,隔空丈量起骆阑笙的脸宽与眼距。
虽然他大学主修油画,但素描是任何画种的基本功,宋琏之基础扎实,一副人物速写算不得什么,只是要先费些时间适应笔具。
“画我?”
骆阑笙挑了下眉头,脊背微微挺直了,动作也不敢太大幅。
宋琏之扑哧一笑,眼睛弯成月牙儿,“你继续做你的。”
“不用刻意摆姿势,越自然越好。”
他转了圈笔杆,两指飞快夹住,垂腕在纸上落下第一笔。
“等着吧。”
宋琏之牵起嘴角,埋头勾勒男人的脸部轮廓。
骆阑笙松弛下来,也不自觉地跟着他笑,连屏幕上的枯燥数据都变得顺眼不少。
两人各自忙碌,互不相干,房间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间杂着手指敲击鼠标的轻响。
偶尔视线碰撞,宋琏之总会先一步别开眼,故作镇定地运笔如飞,耳尖却晕开一圈暖融融的红,被日光照得将近透明。
到了正午,骆阑笙停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走到了宋琏之身后。
“去吃午饭?”
打印纸上已经现出了男人的轮廓,宋琏之正在描绘五官的细节。
骆阑笙才瞄了一眼,宋琏之便紧张地将纸反扣在桌面上。
“现在不能看。”
墨黑的笔迹透到了纸背,宋琏之又伸出手,在图纸上方虚虚挡着。
“好好,不看。”
“但饭总是要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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