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桦自嘲一笑,舌尖发酸,咖啡的焦苦压过了馥郁醇香。
“画几幅画罢了。”
宋琏之笑颜不改,从容依旧。
“什么的画?”
“主要是油画。”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各自在国外的见闻,抱怨了伦敦潮湿压抑的天气,调侃了法国人差劲的时间观念,语气和缓随意,表情轻松,丝毫没有情敌对阵的剑拔弩张。
反倒是骆阑笙如坐针毡,又找不到可以插话的时机,在桌下悄悄环了宋琏之的腰,也不见对方分给自己一个眼神。
“明年这个时候,我和阑笙的宝宝也该出生了。”
“以后可能得麻烦你,为我们介绍一些合适的童装牌子。”
话音刚落,骆阑笙侧头望向宋琏之,眼中惊喜不已,却掺了一丝狐疑,想必也是出乎意料。
郁知桦怔了怔,搭在腿上的手蜷起掌心,攥皱了裤面。
“试管婴儿吗?”
宋琏之但笑不语,相当于默认了这个说法。
“小孩子长得快,每年的衣服都买来不及。”
“郁先生以后要是创办了自己的品牌,我和阑笙一定会去捧场。”
“那我先提前谢谢骆太太了。”
郁知桦扯起一个笑,又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在为谁而遗憾。
“阑笙,我等会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郁知桦深深看他一眼,满腔不舍付作了东流之水,转瞬烟消云散,徒增神伤。
等人彻底离去,骆阑笙才吁了口气,试探地唤了宋琏之一声,“宝宝?”
“刚才你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宋琏之转过脸,已是满目怆凉,口噙冷笑道,“骆阑笙”
“你可真是好本事。”
讥讽一句后,宋琏之直接从位置上起身,返向原座,抓起角落里的一个纸盒,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宝宝!”
骆阑笙跟在他身后,刚跨出咖啡厅就被服务员拦了下来,提醒他还未买单。
骆阑笙心急如焚,急忙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红钞,塞给店员就抬脚走人,连找零都不稀罕要。
咖啡厅开在写字楼二楼,离公司只有几步的路,消费人群基本是附近的白领,客流量随时段而定,在下班高峰来临前,这里的环境还算清静。
宋琏之在电梯前停留一会,瞥见骆阑笙追了出来,便立刻舍了电梯,果断转向一边的紧急出口。
宋琏之快步下楼,步伐密集,骆阑笙紧随其后,“宝宝”“之之”地唤他,却不敢贸然拉人,只怕他猛地踏空,不小心出了什么闪失。
两层的矮梯,骆阑笙追得是胆颤心惊,连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之之,你听我解释。”
好不容易踏上实地,骆阑笙立马抓住宋琏之的手臂,焦急地恳求道。
“别碰我!”
宋琏之剧烈挣扎起来,心中郁气尽数爆发,直接将手中的纸盒砸向了骆阑笙。
“砰”的一声,纸盒弹到了地上,用作固定的缎带早在颠簸中散了大半,在盒身着陆之前,里头的蛋糕先一步飞出,壮烈地撞向地板,摔成稀烂的一团,甚至在骆阑笙的裤脚溅了一点奶油。
骆阑笙猛一吃痛,本能地松开对宋琏之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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