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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自然不敢得罪。

赵立上前领赏时,祁寒终于看到了他,他身上还穿着刚从战场下来的盔甲,红色的披风,他从血雨腥风的战场回到这里,领取属于他的至高荣耀。

百官齐呼,众人恭贺。

祁寒心里也为他高兴,但是想到从此往后赵立的平坦日子会出现很多坎坷,他就有些难过。

不过成大事者,敌人总是众多的。

他只能希望赵立能如这次这般,平安且永远的胜下去。

宴席接近尾声,众人散去,皇上单独留了赵立,父跟子之间还有什么别的话要说。

祁寒跟夏春先回了昭阳殿,他此前没喝过酒,今日跟着大家一起高兴就尝了点,倒也没醉,就是身上跟脸上烧的慌。

他在去沐浴前,还记得把怀里的东西交给夏春,拜托道:“你帮我放太子的书案上就好,不用特意交代,能不能看见随缘。”

皇上送的陪床宫女还在赵立寝宫里,祁寒不方便进去。

夏春把祁寒的那封信纸接过来,点头答应了。

祁寒沐浴完躺床上,或许是赵立平安归来了,又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近日来失眠的祁寒竟早早就睡着了。

那天半夜,祁寒感觉到有人敲自己的房门,他开始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结果敲门声越来越大,祁寒顿时惊醒,看见门柩上的倒影,才反应过来是真的有人。

他披了件外袍边往外走边问道:“谁啊?”

“我。”是赵立的声音。

祁寒加快脚步去开门,门外的赵立已经脱下了他的战甲,换了太子才有的龙纹刺绣长袍。

他的脸也很红,不知喝了多少。

“太子你怎么来了?”

“你问我啊?”赵立说着话就往屋内进,他把手头的东西往桌上一拍,“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寒看见自己让夏春带给他的信,他以为赵立是不乐意自己多此一举,他赶紧道歉:“我不知道太子你不喜欢这样,我下次不会了。”

赵立却说:“怎么不亲口跟我说?”

“啊?”祁寒觉得自己还没清醒。

赵立一只手撑在桌上,他对祁寒说:“你抄一封佛经给我什么意思?担心我啊?还不如你现在亲自念给我听。”

担心是真担心,可要把那佛经念出来……

祁寒有些为难,他犹豫道:“真要听啊?”

“嗯。”赵立应了声。

祁寒看他穿的单薄,这天还冷的很,他拿了条毯子给赵立,强撑着眼皮坐他旁边就开始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赵立看着祁寒的嘴一直在动,但一个字他都没听进去。

今晚皇上开心,留着他还单独喝了几杯,一边感叹他的成长,一边说到他故去的母妃。

赵立不想听又不能走,就只能埋头喝酒,喝到超过他的酒量了皇上才放他走。

赵立刚从战场下来,跟边疆的一场恶战持续了半月,那半月里他几乎没休息的时间,为了预防边疆时不时的突袭,盔甲穿身上就没脱过。

夜里跟刘志部署战略,白日里还得冲锋陷阵,入眼全是刀枪和尸体。偶尔大脑得空放松时,他想的不是他故去的母妃,竟然是那不知羞的小陪读。

赵立从小在水深无底的皇宫中长大,母妃走之前为他留好了退路,加上有周世平的庇护,他不争抢什么,也能安稳过完这一生。

有人把他推出来了,这也在母妃和老周的意料之中,所以安排了他自幼就瞒着所有人习武,他虽年纪不大,可武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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