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他一眼,压根儿没人信。
火锅煮开,香味勾人馋虫,几双筷子挥舞起来,在天南地北的说笑里舍不得去想明天的分别,吃到兴时酒已七分醉,卢澎又造作道:“这一杯,敬咱们万劫不复的青春!”
袁满被矫情得抖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伸手把他酒杯压下去:“留点儿脸别丢光了行不行?”
宁跃抱着一个空酒瓶说瞎话:“我五岁,我没脸。”
又凑去许扬安身边,把下巴扬给他看:“你看是不是消了?”
许扬安莫名:“啥?”
“青春痘,两颗。”
“… 你五岁你起个屁的青春痘!”
许扬安戳他脑门心,对袁满咧嘴道:“这是个醉鬼了。”
袁满拎着卢澎的胳膊:“还记得毕业时的散伙饭么,澎澎引吭高歌把自己唱别气了,倒在路牙子上?”
“靠,他别又来?”
“我看是有这个趋势。”
卢澎不负他望,一瞅自己的青春没敬成,举着啃剩下的牛骨头当麦克风开始找调了,被袁满匆匆拦住,用奶香小馒头塞他满嘴。
明月高悬,结账回府,趁着还没出洋相之前快快打车回伯温。
宁跃歪到在车窗边,和睡到天昏地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手脚虽然沉重可是脑袋却轻飘飘,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像幻影,全身的血液都热涨、翻涌、沸腾。
“哥…”他呼出灼热的气息,在卢澎响彻车厢的高歌中回头找人,找到许扬安了,问,“哥,车好骑吗?”
许扬安头疼,他左边宁跃右边卢澎,袁满那个贼人独享副驾,闻言回身道:“好骑,马上就骑到了。”
“到哪儿?”
“到酒店,洗洗睡。”
宁跃瞪大了眼,嚷:“我、我不跟你开房!我要回家!”
袁满直乐:“晚了,来不及了。”
许扬安要被吵死,脸上的嫌弃不比的士大叔少,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两人醉归醉,没有哇哇大吐,不然他夹在中间一定生无可恋。
许扬安赶袁满转回去,别瞎撩闲,不料宁跃一把抓住他胳膊,眼神认真又迷离:“哥,我、我要跟你回家,我不跟他开房。”
许扬安服了:“我操,替身?”
袁满幸灾乐祸:“你得小心了,别一会儿真把你当陆非舟投怀送抱。”
下了车,澎澎唱累了,被袁满连拉带扯地捞进电梯。
宁跃就乖多了,不吵不闹,杵在伯温大厅里死活不走,任许扬安连哄带骗都不顶用,认准了这里不是他家山海观。
喝醉酒的人真是,说不听,神烦。
“我要走了。”宁跃嘟囔,顶着一张涨红的脸朝外走,走曲线,七扭八拐,最后毫不意外地撞在玻璃大门上。
许扬安叹气,脑仁突突。
他追上去,握住宁跃的胳膊往回带,骂道:“祖宗唉。”
两人暂且坐在大厅的休息沙发里,许扬安掏他手机:“我给陆非舟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行不行?”
宁跃又傻又呆,一问三不知。
许扬安再叹气,点进通话记录给陆非舟回拨过去,电话很快被接起:“喂,宁跃。”
“宁跃喝醉了,我是他朋友。你现在方便来接他么?他非要回家。”
陆非舟刚从办公室里出来,他闻言道:“你们在哪儿?”
“在伯温,大厅的休息区。”
陆非舟说:“我这就来,大概二十分钟。”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许扬安内急,又怕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宁跃就不见了,他问:“这会儿知道我不是陆非舟了?车上怎么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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