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霁摘星是有意为他隐瞒昨天的事。的确一句谎话也没有说,但一个语境,状况便天差地别。
原来霁摘星这般乖顺的弟子,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谈琅想到这点,发现其实自己一点也不讨厌霁摘星的那些……回护。
他只能勉强维持冷脸:“你不要以为帮我说几句话,我便会感激你了。”
霁摘星走在他一旁,微垂着眸,盯着曦光穿透枝叶摇曳在地上。
他的肤色雪白,侧面亦精致好看,如同无尽柔美月色都落在他一人身上,谈琅偶尔注视他时,便会有些出神。霁摘星听到谈琅似想要撇清干系的话,也并不生气,微偏头道:“自然。”
谈琅又埋头,快步先行几步。
他们住的侧峰相隔颇远,霁摘星和他并走了一段,也不过出于礼貌。这时候谈琅表现出要分道扬镳的意思,霁摘星便已经思考好从哪一条道回去得快——
却又忽然听到,前面的人传来含糊地质询声。
“你明日,有没有时间?”
……
谁都道谈琅近来浪子回头,一月未出过郁水宗,传来消息也是他修为突破的喜讯。简直从修真界人尽皆知的纨绔,成了一心求道的新任名流。
连他那些朋友,都情不自禁抱怨,少了谈少宗主的酒局要无趣许多。
又有些人格外沉默。
他们微妙地猜测到缘由。
大致是因为……霁摘星罢。
那样的人,他们也会在看到的第一眼,便生出将珍宝掠夺私藏的心思来。也就谈琅对他心存偏见,才肆无忌惮,张扬显摆。
而现在谈琅亦收起来了。
连着所有窥看都阻挡在外,他们却无任何立场指责。
其实谈琅,一开始倒未思虑到那么多。
他几乎是带着一点补偿的心思和霁摘星相处的,自然不可能带他去进行任何可能会牵引伤势的举措。
连着那些声色之地,亦和霁摘星不相衬。排除下来的选择,便显得十分匮乏了。
于是到后来,谈琅忍不住询问霁摘星的意见。
“想去做什么?”霁摘星略微沉吟一下,抬起头时,漆黑的发有一缕落到锁骨中。
“去看书吧。”他略微笑道,“齐光阁第二层的妖物志我才看到一半。”
郁水宗不似暝灵剑宗那般有浩瀚秘典,又有将每卷秘典都刻进玉简中的强悍真元修为。但古卷收集的亦不少,除去载体不同外,本质承担的传道授识的用处并没有变。
霁摘星在以自己的方式,试图融入进这次的轮回世界中。
当然,霁摘星也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认知度其实和普遍大众上的认知度已经出现偏差了。
霁摘星那样温情乖顺的神情,连语气都更接近斟酌商讨,谈琅原本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无趣”,在那人注视下,又变成了微微僵硬的一字。
“行。”
……
“今日去灵渠罢,我想看看波粼草的幼株形体如何。”
“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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