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怜回了屋子,却看见郑清和画皮鬼隔着一张桌子互相打量,颇有些山雨欲来的意味。
“糟糕透了。”沈怜心道。
“沈怜,你大半夜偷跑出去带回来个美娇娘?”郑清又露出他那招牌似的笑。
画皮鬼拉了拉沈怜的袖子,娇嗔道:“沈郎,这是谁呀,怎么住在咱们家?”
沈怜捂住了额头:“这是我远房表哥,昨天刚来的。”
郑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难道说好巧啊,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沈怜,这位是?”
沈怜把自己的袖子从画皮鬼手里拉回来,说:“这是我跟你提到过的,画皮。”
郑清点了点头,对画皮鬼礼节性地一笑。
画皮鬼回了一个皮笑肉不笑。
好臭的道士味儿,她颇有些厌恶地想。
郑清用眼神和沈怜交流:“把这位弄回家里是要闹什么幺蛾子?”
沈怜回道:“我们这种乡巴佬见不到王,但是美人儿能见到啊。”
“你准备走迂回路线?”
“那当然。”沈怜看了看画皮鬼,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画皮鬼拨弄着头发,感兴趣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非要弄死王的妃子?”
郑清不说话。
沈怜贫道:“我们是身负灭门惨案血海深仇的复仇之人。”
画皮鬼似笑非笑:“沈郎以为自己是写话本的呐,真把妾当竖子骗了。”
沈怜一本正经:“好吧,其实我们只是看不惯妖妃祸国的揭竿而起之人。”
画皮鬼笑出了声。
郑清看着他们,无奈地摇摇头,拉着被子继续睡。
这次总该能睡个好觉了吧。
第26章 蒲松龄与干宝(九)
“咯咯咯──咯咯咯──”
东方微明,雄鸡唱晓。
杨老爷家的鸡可能是自豪于自己是这十里八乡唯一不会被拿去炖了的鸡,每次打鸣都格外卖力,声音嘹亮到可以传到沈怜这边。
郑清捂住耳朵。
“咯咯咯──咯咯咯──”
鸡叫里透着洋洋得意的嘚瑟劲儿。
郑清抓着被子喊:“沈怜,今天晚上我们去杨老爷家里!”
“干嘛?”沈怜正给画皮鬼描眉着呢,被郑清的喊声激得一个手抖,那弯弯的柳叶眉就弯成了蚯蚓。
画皮鬼直咬牙。
郑清继续抓着被子喊:“去偷鸡!炖了!”
“咯咯咯──咯咯咯──”
沈怜笑道:“好,炖了!”
“咯咯咯──咯咯咯──”
郑清摔了枕头,黑着脸下了床。
然后因为郑清提到杨老爷,沈怜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杨小姐的信他忘了看!
他匆匆扔了眉笔,跑去拿信。
画皮鬼看着镜子里再次画歪的眉,扬起镜子就要摔。
却不想沈怜又饿虎扑食般地窜过来,攥住了画皮鬼的手:“我的好祖宗啊,别摔,就这点家当一摔就没啦!”
“咦,谁在磨牙?”
画皮鬼现在就想弄死这个人间败类。
郑清拆开了那封信。
“沈大夫,小姐假病成真,昏迷不醒,速来!”
郑清对沈怜说:“赤脚医生,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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