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颐垂目道:“无甚大事。”思索一番便将一路经历悉数道来,讲到陆帛时顿了顿,下意识隐瞒了两人的荒唐事,只潦草几笔带过。
慈悲方丈捋捋胡须,“既如此,徒儿有何感触?”
云颐不答,面上罕见的有些凝滞。
“哈哈,如此看来,该是感触颇深。为师已年过古稀,身子骨大不如前了,你历练这么久,为师是时候传位与你,择日便操办吧。”
云颐早知师父有传位于他的想法,只是不知竟如此急促。他本该应承下来,可他心里慌乱,开口就是婉拒:“师父身体硬朗,此事不急。”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考虑考虑吧。”
云颐心乱如麻,他破了色戒,愧对陆帛,愧对师父,愧对我佛。他又如何,背负这责任?
方丈盯着他许久,状似无意般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云颐如坠冰窟,猛然抬眸看向慈悲方丈,慈悲方丈还是满脸笑意,云颐却只觉被他看破什么般,意有所指。
第13章
云颐走在回房的石子路上,突然停下脚步。他看向皮猴似的一蹦一跳捉蝴蝶的陆帛,陆帛似有所感正好回头望向他,四目相对。
云颐走过去抬手轻轻摘掉他头上的紫玉兰花瓣,陆帛顺势用脸颊蹭他掌心,云颐似被火烧般抽回手。陆帛脸上笑意渐渐敛去,云颐垂目逃避般道:“陆公子自重。”
陆帛沉下脸,他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自重?”
云颐紧抿唇,低头施了一礼,“贫僧告辞。”说罢就不见踪影。
陆帛站在原地,盯着空茫无人的道路尽头许久,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
云颐把自己关在房内,闭目枯坐在蒲团之上。
他自小研读佛理,参悟佛道,这是命数,是天意,他以为到了此刻自己会坚定不移的踏上这条路。
可是,心又为什么会慌乱?
佛曰人生八苦,生、老、病、死、行、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如何无我无相,无欲无求?
云颐彻夜思索,也未曾明白。
翌日清晨,云颐打开房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陆帛,陆帛一脸怒气质问道:“你要做方丈?”
云颐道了声佛号,点头道:“嗯。”
陆帛听了他的回答怒火更炽,“我不许你做那劳什子方丈,你快去告诉慈悲方丈你不愿意,让他另寻他人。”
“这是定数,更改不得。”
“说到底就是你铁了心要做方丈。”
“你做了方丈我怎么办?”陆帛如遭雷击,泪意上涌,他努力仰着头憋回去,倔强的看向云颐,“我只有你了。你不要我。”
云颐口是心非道:“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这便是听到了他所说的,心悦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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