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摆手叫人把粥端上来,“你男人留下的,赶紧吃。热了好几遍了也不起,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了啊,白居易太太诚不欺我。”
祝川盛了碗粥,“你白居易太太听见他的诗被你这么糟践也要气死。”
沅沅嗅了嗅鼻子,扔下瓜子拍拍手凑过来,“花儿。”
“想吃自己盛。”
沅沅盛了一碗粥跟祝川两人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喝粥,暖热的粥入口丝滑还带着浓郁的鲜味,细品又隐约带着一丝中药和酒的香气似的,但再琢磨好像又没有。
“这粥也太好吃了,老板娘好厉害!”沅沅差点把舌头咽下去。
祝川的眼神一直在电视上,“你用这么大个屏看,你爱豆这胡茬都要扎你脸上了不难受吗?”
“你懂什么。”
“好好好我不懂。”祝川吃完粥让她把碗勺收拾了,自己出去一趟,沅沅忙说:“老板娘说你出去的话让我送你,不让你一个人。”
祝川停住脚,“行吧那你快点。”
沅沅问他:“咱去哪儿啊?”
“去趟医院看看易贤。”祝川靠在副驾将座椅往后调整闭目养神,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沅沅早就习惯了他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随口问:“易先生生病了啊?”
“嗯,算是。”
昨天他托人跟自己说了大概可能会判的刑,想见他一面,最后一面。
沅沅说:“他都好久没来了。”
祝川含糊说了声,“以后都不会去檐上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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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医院,沅沅在病房外面等,祝川进去看到了几乎包成木乃伊的易贤,可见伤的有多严重。
病房里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案件调查方向越来越朝他倾斜,和付四的非法交易、这些年参与的违法项目一件件被揪出来,警方已经来过人,只等待他稍微康复一些就会进行详细的审理。
易贤一看见他来立刻激动的想坐起来,“殊易!我不想坐牢!你救救我!”
“免谈。”
祝川找了张椅子坐下,一如既往地懒散姿势,却不是以前那个和他毫无隔阂的周殊易。
“我来问问你,当年你找我做那些生意的时候,怎么想的。”祝川不是那种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但对于易贤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他会存心害自己。
“你的手……本来也不干净。”
祝川:“但我有一条,犯法的不做。”
易贤笑了笑,“犯法?存在即合理,那些生意既然别人能做,为什么我们不能做?你不是也靠着它们赚了不少钱吗。”
祝川被他这个理论惊了。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那些生意其实是有问题的,这个骗局里只有我不知道真相,是这样吗?”
易贤肋骨断了,浑身几乎没一块好肉,一呼吸就疼,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
“这么多年不是没问题吗?更何况如果有问题还有我陪你,你不要怕。”易贤痴痴笑起来,带着一丝凄厉。
既然不能跟他一起同上天堂,那就有朝一日共下地狱。
祝川指尖掐紧,随即又松开。
“你大哥对你并不算差,他甚至给了你钱让你开个小公司玩儿。”
“我又一次输给了薄行泽,我不服。”易贤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喃喃说着,“不服又能怎么样,我还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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