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伞走到门口,替顾韫挡下潮湿的残风,讨好地道:“回家吧。”
顾韫看他一眼,眼神里笼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但他并不再借题发挥瞎胡闹,甚至能容忍自己和“杀人凶手”站在同一把伞下,朝着所谓的家走去。
在门口目送两位离开的喻医生长舒一口气,真心希望盛霁松能把顾家这个小祖宗哄好,这样自己就不用兼职做家庭矛盾调解员了。
盛宅外,齐伯领着一众仆人恭敬地候着,看到顾韫被盛先生接回来,所有人脸上都挂上标准的笑容,似乎是真心在欢迎他回家。
顾韫折腾这么两天,也累了,懒得应对这些面假心伪的无关人员。
进屋后,盛霁松就准备去洗澡,顾韫上楼前,站在楼梯口提醒他:“别忘了今晚要在哪里睡。”
那架势,就像君主在召某人侍寝,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盛先生把湿透的外套脱下,很有骨气地扔下一句:“不用你提醒。”
夜里十点,盛霁松躺在三楼主卧的双人床上——在睡地板的想法被顾韫严词扼杀后。
那床大红色的鸳鸯被盖起来很舒服,顾少爷舍不得换,床上又容不下第二床被子,于是两个人就睡在了同一个被窝里——在蜜月假结束前,好歹是同床共被了一回。
睡前没有过多交流,似乎都没有从孩子的问题上缓过劲来。
唯有临时标记过的信息素按照生理本能相护吸引缠绕在空气中,将糯米糍的甜味搅得潮热,闻着呛鼻。
后半夜,盛霁松掀开被子下床,轻手轻脚地下了楼,他以为自己动作够轻,却不知顾韫睡眠极浅。
卧室门从外面关上时,顾韫就醒了。
被标记过的Omega对伴侣的气息非常敏感的,他都不用费心,只要循着松雾的潮湿气找,就能抓到半夜不睡觉的某人。
毛茸拖鞋停在二楼的书房前,一线光从虚掩着的门缝射出,风雨已停,走廊安静,沙哑的抽泣声就显得格外突出。
顾韫猫在门口,偷偷往里瞧了一眼,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盛霁松哭了。
在深夜无人的角落里,在江徵曾经坐过的椅子上,他拿着被烧毁到只剩边角的那几张旧照,哭到手抖,似乎是压抑了许久的痛苦,但宣泄时也是克制的,生怕吵醒了谁。
江徵吓到了。
他头一回见到盛霁松哭!
下意识就反省,自己烧了那些照片,是不是真的做得太绝?真的把这头猪欺负狠了?
无声地回到三楼。
第二天早上,他醒得很早,耳边传来某人均匀的呼吸声,顾韫悄悄支起上半身,借着熹微的晨光端详盛霁松的脸。
抛开各种仇敌滤镜,他必须承认,盛霁松长得不错,俊朗中透着凌人的英气,左右脸都是对称的,五官挑不出缺点,值得原身顾韫为之痴狂十年甚至偷渡来私奔。
不过长得再帅气现在也毁了,因为他的眼睛已经成了迷你版“猴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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