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情分上,欧阳宏明面上答应,实际亲自来开了致命一枪。
盛霁松在海风中被吹得身体都僵了,崖底才传来消息:“海雾太大,我们找不到江先生。”
三个月前,他决定让江徵假死。
他选了海边的悬崖,选了夜晚,只是为了瞒骗欧阳宏的眼睛。
他开了那一枪,在外人面前做足了形式,其实那颗子弹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心脏周边的安全区,会流点血,但不触及要害,只要及时得到治疗,根本不会危及生命。
他在崖底提前安排好了医护人员和专业的救援队,连坠海的位置都是精准测量过的,不出意外,江徵坠海两分钟内就能获救,并且被医生及时止血。
计划中,这一晚,江徵就“死”了,盛霁松在周边附属国买了一栋风景绝佳位置隐秘的度假别墅,他打算把江徵藏进去,说是关叛徒也好,说是养金丝雀也好,总之,江徵不会离开他。醒来后他闹也好,吵也罢,盛霁松都不会再放过他。
江徵必须在欧阳宏面前“死”一次,但在皇室不知道的地方,盛霁松要江徵好好地活着。
他那时满心想的都是,盛凌没了,他不能再失去江徵。
哪怕这人真是个叛徒,要关要罚也只能由他处置,既然订了婚,戴了那枚婚戒,江徵就是他的人,盛家的家事,轮不到旁人来插手。
王储那一枪在他的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这就是欧阳宏能干出来的事。
盛霁松看着欧阳宏的直升机飞离,恨不得当场连人带机一起炸了。
现实里他做不到的事,梦里依旧无力——再无力,也仅仅是三年前。
他走到悬崖边上,转过身,逆着海风,一脚踏空,选择和江徵一道死在这个夜晚。
如果人死后真能化为流星,如果时间可以倒流。
他一定会让江徵看到这场流星,就以自己的死为代价。
他没能如愿以偿。
睁眼时,不在地狱,而是病房。
不见江徵,一片白茫茫。
呼吸不太顺畅,他垂眸一看。
心口正压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顾韫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正文 “离婚”
盛霁松的心跳就像安眠曲,顾韫枕着这阵节奏,睡得极好,正打算做个美梦,耳朵忽然一痛。
紧接着整个上半身就被人以耳骨为支点拎起来了。
他要是换个视角,就会气愤地发现,盛霁松单手把他从自己身上拎开时,不管是神态还是那个“兰花指”,都像极了在拎一只臭不可闻的袜子!
耳骨不及耳垂厚,随便一捏都可疼,顾韫被疼醒后下意识去打那只手。
把“臭袜子”挑开后,盛霁松还把手指放在被子上擦了擦——似乎在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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