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成功了,我对顾韫原本就没有好感,那段时间简直厌恶到了极点,一想到以后要跟他朝夕相处,我就觉得人生毫无指望。”
江徵小小地得意了一下:“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盛霁松揉着他的手,手心贴着手背,和他十指相扣,语调温柔:“从什么时候发现你不对劲呢?周克行绑架你那回,盛凌告诉我,你是为了救他才被抓走的,我都怀疑弟弟是为了给周克行开脱瞎找的借口,根据我的了解,顾韫绝不是个能舍己救人的人,他只会舍人利己,四年前他推你入海那一幕,我至今没忘。”
江徵转过头问:“那你现在看我这张脸,还觉得恶心吗?”
“从前觉得膈应,后来越看越顺眼了。”
“...所以说,其实你心里是喜欢顾韫的长相吧?”江徵还是忍不住醋起来:“也对,他确实长得不错,顾家金玉堆里宠出来的宝,哪是我这种泥地里滚出来的草能比的。”
盛霁松被他酸溜溜的语气给逗笑了,他总算明白之前小徵表现出来的“受虐倾向”是缘何而起了,总之对他好一点就都会被他归结为是对顾韫的喜欢,对他凶一点他倒是开心了。
“越看越顺眼是因为我始终知道,自己在对谁好。”盛霁松捧了捧他的脸颊,略带遗憾:“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从前那个让我一见就挪不开眼的小徵。”
“恐怕你不能再如愿了...我那副身体应该是不能用了。”江徵回忆道:“那个‘我’,在顾氏的ICU待了七天就不行了,那天身体被移出病房时,我去看了一眼...腹部有一个直径十厘米的圆形伤口,盖在白布下的身体明显是凹进去一块的...”他才说到一半,就明显感觉到盛霁松的手握紧了几分,抬眼一看,他的脸已经刷地白了下来,仿佛那直径十厘米的伤口是在他肚子上。
江徵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描述对他而言有些残忍了。
“其实也不是很疼,当时中弹到坠海,整个过程也就五六秒吧,我的意识很快就消散了,整个过程虽然痛苦,但因为太快了,也不算特别难熬,所以你不...”话未落,盛霁松已经将他紧紧搂进怀里,抱得很紧,江徵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是我没用。”盛霁松的声音随着身体颤抖:“我不该把你置于那样的险地,我无能我蠢,才会把你放在整个计划中最危险的位置上,小徵,对不起,是我间接害死了你。我是凶手,你应该对我行刑,你该杀了我!”
江徵知道他心里过不去这道坎,他其实无意挑起往事,但既然话题滑到了这里,就避不开了,他叹了口气,道:
“...我是恨过你,我也是亲眼看了才知道原来自己死得有点惨,但恨你的点不在于此。”
他推开盛霁松,直视他的泪眼:“我恨你,是因为那段日子,我一直在被你冷暴力,后来你突然对我好了,却是想把我骗上山去枪决,打几巴掌后突然赏一颗糖,结果这颗糖里夹着子弹,绞死都比这种方式体面。”
“我被顾韫推进海里九死一生醒来后,你给我戴上了订婚的戒指,你说你将爱我如命,事实上你并没有做到,纵然你的计划是为了使我假死让我脱身。”
“从江源盗取课题机密事发到你认定我是夜北间谍,这中间只用了两天,而之后你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可以把这个问题摊开来问,但你是怎么做的?你在我的饮食里下安眠药,我每天昏昏欲睡,清醒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你连让我开口跟你解释辩驳的机会都不给。”
“我杀赵百路时,你我连朋友都还算不上,那时你能当面质问我,坦然地听我说几句话,甚至愿意信我,怎么到了确定关系后,你连让我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了呢?”
三年前的悲剧化作横亘在他们之间永不愈合的伤口,它只会结痂,不会消失,江徵无意中蹭到了血痂,伤口就渗出几颗血珠,伤疤既然破了,那就揭得彻底些。
“我还要告诉你,如果不是那段时间我头脑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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