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明清动作顿了一瞬,很快就又恢复自然:“小安?他怎么今天来风城了?”
“过来玩?”嵇朗行问:“这么晚有地方住没啊。”
嵇明雨说:“有,他定了酒店。”
“哦哦,那就好,”嵇朗行点点头。
上了车,嵇明雨将车启动,听见他妈在后面嘟囔后备箱一股鱼腥味,又怪嵇朗行田天就知道钓鱼,弄那么多鱼在家也吃不完。
嵇明雨心情不错,听他俩唠叨也觉得有趣。
两人怼了几句,就听嵇朗行忽然叫他,说:“对了,你不是说小安爱吃鱼么,让他明天来咱家来吃鱼,好带的话再带些回去。”说完他又看向明清说:“你说是不是挺好。”
嵇明雨闻言也通过后视镜看向明清,两侧的路灯划过明清的脸,很快就又隐于黑暗之中,嵇明雨只看到明清紧蹙的眉头一闪而过,他刚想开口说傅时安亲戚过寿,没时间过来吃饭。
后座的明清忽然开口:“他要是有空,就让他来家里吃顿饭吧。”
嵇明雨一个晃神,车辆驶过减速带狠狠地颠簸了一下,明清哎哟一声,拧着眉嗔怪着让嵇明雨好好开车。
到家之后嵇明雨洗完澡,回到房间就看到明清正坐在他床边,床上的被子被铺的整齐,明清正在整理他带回来的那套墨绿睡衣。
嵇明雨心头一跳,心想来了来了,摊牌来了。
“妈,”嵇明雨走过去:“你怎么还不睡啊。”
明清抬头看了他一眼,肩膀塌了下去轻叹一口气儿,“睡不着。”
她这一口气儿,简单的三个字,轻飘飘压在嵇明雨心头,让他的紧张和局促都化成了一团烟,飘飘荡荡的生出苦涩的愧疚与难受。
他看着明清卸了妆的素面,无论是眼尾还是青丝中夹杂的白发都昭示着岁月的痕迹,但是这些从来没有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清晰地让嵇明雨意识到父母的老去。
明清将手里的睡衣叠的整齐,放在他床头,然后开口说:“你也是大人了,自己的事儿都能做主,从小我和你爸都不怎么管你,也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嵇明雨心头一酸,愧疚疯长似的冒出来。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才转过头来看着嵇明雨,很轻地笑了一下:“你也的确没与让我们失望,无论是学习,生活还是工作,你都很出色。”
这一句句的夸奖,从前嵇明雨很爱听,甚至还会自得的答一句“那是”。可是现在却有些不敢再听,他握着明清布满褶皱的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到嘴边却只有一句:“对不起。”
明清故作严厉:“对不起有什么用,这事儿.....”说到这她又叹了口气儿,默了两秒才问:“你和小安是...”
她似乎是在想措辞,停了一瞬却是直接省去,直接问:“你们是认真的吗?”
始终低着头的嵇明雨闻言抬起头,看向明清隐含担忧地双眸,郑重地点头:“嗯。”
无论是在泽芜就有的猜测,还是回来之后彼此的心照不宣,明清和嵇明雨也都不轻松。直到现在挑明之后的
坦白,沉默间,气氛也没有变得松快起来。
明清甚至无意识地将手从嵇明雨手里抽了出来,目光空空地落在虚空某一处。
嵇明雨忽然有些慌乱,愧疚与坚定像是疯长的爬山虎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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