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群中认出了李避之。
青袍披身,手执木剑,面若冷玉含霜,眸似暗星封冰,当真是……钟棠还未想到,该用何等辞赋夸赞一番他家道长,却听那坐在后侧的中年修士,压抑着激动的声音,连连感叹道:“芳泽无加,铅华弗御!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经年未见问芷真人,竟,竟还如往昔啊……”
说完,他难以自抑地仰天长叹,垂头呛桌,“咚咚咚”地几声,钟棠听着都觉脑门疼。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钟棠心中感叹一声,原来这位也不是冲着谈玄斗法来的,那小姐夫人们来看道长,他一中年男人就来看道姑。
而那问芷真人,便是这次金乌行首的女道,远远地看不出年岁,论及其相貌倒也当真担得起这几个字,位次上站于李避之前方,应当是他的师姐。
如此,这二观中人也算都到齐了,古钟最后一声沉响后,便又缓缓落于地上。
“家师近来因下月迎西隶之事,闭关隐修,故而委派晚辈前来,非是故意怠慢,还望问芷真人莫要见怪……”
台上,那位“玉面千郎”恭恭敬敬地向着李避之的师姐行礼,语言谦谦让人寻不出半分错处。
那问芷真人听后,也回礼浅笑,又是一番寒暄。
钟棠自然没有兴趣去听这些,他的目光一直不加掩饰地,落在李避之的身上,只可惜李避之自登法坛以来,半眼都不曾向他这里看过。
钟棠揉揉黄狸儿的软肚皮,正想着该如何引得李道长一顾,却不想乍然被把山水扇挡住了视线。
他烦躁地侧脸避开,一转头,却见竟是身穿黄衫的蒋玉风挨到了他的身边,摇着手中的扇子说道:“你往那边靠靠,给我留个位置。”
钟棠当即稍愣,青屏山庄一别后,没想到这么快便会再与蒋玉风相见。不过感觉到对方并没有因为立场而改变太多,钟棠心中还是高兴的。
他作出几分怒像,斜倚着矮几不肯动,挑眉说道:“这是我的地方,凭什么给你留位置。”
蒋玉风却全然不管,只带着一身的酒气往矮几边凑:“便凭你我的交情,还不够换你这么半个位置?”
钟棠实在是被他的酒气熏得受不住了,十分嫌弃地往边靠靠,:“你不是太渊观的人吗?他们都坐在西边呢。”
可蒋玉风却摇摇扇子,没有半点要西去的意思,直接拒绝道:“那边离得太远,我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钟棠似是抓住了点什么,立刻追问道:“你要看什么东西,嗯?”
“我要看……”蒋玉风顿了顿,不答反问:“那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来看道长的呀。”钟棠也懒得遮掩,直接遥遥一望李避之说道。
谁知这蒋玉风矮几一坐,扇子一指却正对那法坛上的“玉面千郎”,拍着钟棠的肩膀说道:“我这也是来看道长的呀。”
“你?来看他?”钟棠的脸上,立刻又添了几分嫌弃,而蒋玉风则心安理得地占了他半边矮几,摇扇说道:“是呀,如何,准你看不准我看吗?”
说完,不等钟棠开口,便抢先提醒道:“快看快看吧,法坛上要请题了,这次可是你那位金乌观的李道长出的题。”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下一章……一定粗长,一定进入正题
最近工作真的要炸了,大家不要薅我鸭毛了,嘤嘤嘤,会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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