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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还未说完,宁王便开了口:“公主能够醒来,自是西隶与大崇之幸,只是眼下处决妖物一事,便不劳公主耗神了。”

钟棠此刻也犹疑不定,一来他实在想不通,昨日分明还魂魄有失的西隶公主,这时候怎么突然就醒了。二来……听她刚刚在楼上那番话,是要帮他开脱?

“此乃大崇之事,原本我等也不该插手……只是,此事确因我西隶而起,实是不忍牵连无辜之人,所以才不得不说。”

宁王的眼神冷了下来,而端王也似无意地看过去,却见镜花楼中的狼面西隶人,押送出了个被捆住手脚的西隶侍女尸体,推她跪倒在众人面前。

“公主此番何意?”丰王不禁起身,走到了那尸体前,端详着问道。

“此人乃是我西隶叛徒,在使节团中潜伏已久,因不满两国联姻之事,蓄意用巫术破坏,勾走了公主的魂魄,”乌淳邪一手将那侍女尸体提起,用僵硬的大崇话说道:“昨夜那位钟道长之事,也是她用了西隶的幻术。”

“不可能!”司千瑾第一个坐不住了,他伸手指着钟棠:“他就是妖!”

钟棠这会也被他不依不饶地缠出几分恼,从李避之怀中抬头,又问回了那个问题:“司道长有何凭据?”

“昨夜所见,必不有假。”司千瑾干脆也不争什么害没害过人了,死咬住钟棠原形的事。

“那是我西隶巫术所造的幻影。”虽不知原因,呼延珏却再次开口,像是真的站到了金乌一边。

“恕小道不曾认得什么西隶巫术,但亲眼所见就是亲眼所见,他就是妖物。”司千瑾也发觉局势渐渐于他不利,眼神不住地瞥向身后的刑为宗。

“如此,司道长是觉得我们公主在说谎了?”乌淳邪的语气越发不耐烦,像是要将怒气全发泄在司千瑾身上:“我们公主与这位钟道长,与金乌观之间,非亲非故,为何要帮他们遮掩?”

“乌将军所言不错,”这时,自来此便几乎从未开过口的端王,转眼看着司千瑾说道:“公主殿下与金乌毫无牵扯,自然无心去帮他们遮掩什么……反倒是司道长,出于太渊,难免有些心急了吧。”

这话又将众人的注意,引到了金乌与太渊之争上,仿佛今日这一切,都是太渊为构陷金乌,所造出来的闹剧。

“贫道等今日聚于此处,仅为除妖之事,端王殿下还是莫要多思为好。”站在司千瑾身后的刑为宗,终于走上前来,而后对着金乌与西隶的人说道:“贫道自然愿意相信钟道长并非妖物,金乌与公主无意袒护,但……”

“此侍女毕竟已死,眼下死无对证,而钟道长现形一事,又是众目所见,”他声音阴恻恻地说道:“钟道长既非妖身,总要证明一二来服众吧?”

“你待如何?”钟棠先前就猜想过,眼前的刑为宗早已不是真正的刑为宗,此刻迎上他的目光,更觉不适。

但他到底会是谁呢?

“贫道待要如何,并不重要。”刑为宗摇摇头,而后继续说道:“重要的是,钟道长要怎么来服众。”

他看着钟棠,钟棠也看着他。

片刻后,回应他的,却是李避之的剑光。

“诸位可识得此剑?”李避之青袍随秋风扬起,寒光冷剑现与袍袖之间,引人注目而看。

“四年前五秽临空,贫道执此剑入宫,引九天紫雷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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