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怔,被江复雨的平静给震住。
江复雨谈论这场阴谋,轻松得犹如在分享年夜饭吃了什么。
他对江复照的所作所为只嫌愚蠢,太过心急以至于乱了阵脚,并未有鄙夷或惧怕,连惊讶都很少。
“不要急着否认,我知道是你。跟了我七八年的助理,也就是你派到我身边的卧底,他什么都和我说了。”
电话那端的嗓门猛地拔高:“□□妈,枉他对你……”
江复雨笑了起来:“他之前出卖我那么久,我现在出卖他一下,只是还了个手。”
“你就不怕我对他下手?”
“随你啊,我顶多招一个新助理。哦对了,你应该悠着点,万一惹我不开心,我不介意拿这件事去讨好裴家。”
祝荧眨了眼睛,感觉到裴慕隐拿出了什么东西。
他吃力地转头一看,是开启状态的录音笔,显然裴慕隐比自己更加有备而来。
裴慕隐撩起眼帘,与祝荧短促地对视了半秒,似乎不想看到这双满是水汽的眼睛,扯下领带遮了起来。
等到江复雨走后,裴慕隐压着声音道:“你的眼睛真会骗人,是不是特意报过表演班了?”
祝荧顺着他的意思,道:“你的表现让报名费交得不亏,就当是看你被耍的票价。”
声线即便竭力去稳住,依旧带着抖,听起来有些破碎。
他的手被松开以后就想去拿掉遮住眼睛的领带,可裴慕隐居然打了个死结,自己怎么弄都解不开。
视觉被剥夺以后,其他感官被放大,祝荧在结合期的煎熬中,连窗外的风声都能清晰捕捉。
紧接着,他就被抱起来了。
祝荧一开始挣扎得很激烈,但没什么用,纤细瘦削Omega就被扛在肩膀上,还被警告了一下。
这个“警告”的具体举动就是裴慕隐不轻不重地拍了他的屁股。
祝荧脑袋空白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登时气恼得不行,脸上轰地烧了起来。
他埋头就咬在了裴慕隐的肩膀上,这一口用掉了剩余的所有力气,牙齿都酸了也没松开。
不过也不再乱动,无力地散发着信息素。
刚才有过临时标记,这只能将香味压下去片刻,对眼前的结合期来讲根本不够,才转眼的工夫,味道很快就重新溢了出来。
祝荧在难堪之中想要收住,然而非但没能成功控制,反而让玫瑰味愈发浓郁,像是在催促Alpha做出下一步。
裴慕隐嗤笑,贴在他耳畔轻声逗他:“着什么急?”
祝荧心知裴慕隐在故意挑衅,但还是被惹得耳根发痒,磨了磨后槽牙后,硬是没有回应。
因为不清楚自己被裴慕隐抱到了哪里,也看不见附近有没有人,他再怎么生气都忍住了不肯说话,生怕引来看客。
他悬着一颗心,感觉到有寒风吹来时,不禁瑟缩了下,看上去仿佛主动在往裴慕隐怀里挤。
“你推门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江复雨,想着这人怎么能站起来走路了。”裴慕隐咬牙切齿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祝荧道:“放我下来。”
裴慕隐罔若未闻,一边大步流星地朝前走,一边道:“你知不知道我听说你失忆了,心里有多……”
“不记得你以前干的混账事,你应该烧高香啊。”祝荧打断道,继而稳了稳心神,忽地低笑了一声。
他模仿着之前故作天真的语气,道:“哥哥,你不是很喜欢吗?”
怎么能这么说?明明不是这样的。
明明他清楚不是这样的。
裴慕隐越想越荒唐可笑,却没与祝荧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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