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完,提及曾经祝荧当家教时,自己有意打趣的称呼,道:“小祝老师,我今天反过来给你上一课。”
祝荧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懵懵懂懂地抬起了头脑,表情有些懊恼,看上去也有点气呼呼的。
“如果舍不得我,那应该哄哄我,提议以后陪着过易感期,并且上任男朋友。”裴慕隐道,“而不是说一些废话。”
他道:“荧荧,你要当回我的男朋友吗?”
祝荧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有些发蒙。
大概是心情起起落落,波动实在太大,他甚至觉得胃再度作疼——也许不是胃,但他现在也不愿意细究是哪里,总之是身体的某一部分。
或者说,他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祝荧动了动嘴唇,然后被赶过来的人匆忙转移注意力。
顾临阑一向沉稳温和,即便是跟着代表团去参加国际物理竞赛,也是从容冷静的,难得这么慌张局促。
他握着手机扫视了一圈酒吧以后,找到了祝荧和裴慕隐。
“你们有没有看到过楼心?”
祝荧摇了摇头,道:“打不通电话?”
顾临阑在发现联系不上江楼心以后,打了有十多通电话都没能被接起。
他怕这么下去把江楼心的手机弄没电了,疑惑地在酒店里找了两圈,还是没见到人影。
“可能和朋友出去玩了。”祝荧道,“你要不然去问问保安,或者平时和他走得近的朋友。”
顾临阑道:“问过了,都没见到他。”
眼前的裴慕隐就像逼婚逼到一半、新娘快要点头的时候却被竹马抢了,满脸写着被打断的不爽。
他道:“你们是不是在闹别扭?他一个人跑去买醉也不是没发生过,八成在哪个夜店喊了几个男模,一边看他喝,一边听他哭。”
打发走顾临阑,之前的暧昧氛围也没了,裴慕隐要送祝荧回去,走在半路上忽地叹了口气。
他叮嘱:“下周是不是要体检,上午还是下午?我送你过去。”
“我自己去就好。”祝荧道,“医院离实验室很近,散步过去顶多十分钟。”
“那你……”
“最近几天也没要来结合期的感觉,这个月挺稳定的。”
裴慕隐说:“能不能让我成功地找到一个来见你的理由?”
“给我五天。”祝荧道。
“什么?”
祝荧道:“怎么,五年那么久,你也说走就走了,给我五天时间考虑要不要重新上岗都不行?”
裴慕隐不可思议地迟疑了下,确认不是自己太过自作多情,以至于产生了幻听以后,转身看向祝荧。
他的眼睛明明很急切,下一秒就想要牢牢抱住对方。
可是他说的却是:“等你五个月,五年,等到五十岁都可以,是你的话就好了。”
·
裴慕隐在国外留学的那段时间,并不是完全没有祝荧的消息。
有次阴差阳错,他遇到了来自T大的交换生,两人在活动上被分到了同桌。
看到交换生时不时刷新手机页面,裴慕隐下意识避嫌,转过头去以免被误会在偷看屏幕,引发女生不自在。
不料女生格外开朗外向,主动道:“我在翻暗恋对象的账号,看得有点入迷了。”
裴慕隐怕冷场,礼貌地接了句话,女生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分享起了对方有多么好。
譬如“清清冷冷但心地善良,会帮忙处理棘手问题”、“看着弱不禁风,实际上绝不是扛不住事的男生”,还有“感觉他好孤独,真想温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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