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前面的女生埋头狂抄,边写边说:“怎么可能去不了呢?别谦虚了!”
祝荧看了眼挂在教室后面的时钟,离第一节 课还有二十分钟,又瞥了眼发小。
顾临阑在耐心地教朋友题目,没有注意到这里。
祝荧轻声问:“能借我一下你的车吗?”
女生不假思索地掏出了钥匙,他拿到以后静悄悄地溜了出去。
来的路上他看到赌场门口人来人往,他爸之前卷掉他的饭钱消失了半个月,今早倒是正和一个小流氓勾肩搭背,蹲在角落里吞云吐雾。
可惜顾临阑绝对会拦着自己,不然他当场就要过去打架。
他骑了同学的车原路折返,幸好男人没有走,在旁边的烟花爆竹店里喝茶。
有货车过来,祝父还优哉游哉地帮店主运了一点货,跟人讨价还价,说自己没钱了。
祝荧把车停在远处,冲着他爸就是一拳,手上的货物散落在地。
“你他妈的……”祝父道,“最近没打你,皮痒了要找死是不是?”
祝荧道:“你先去死吧!”
他还没满十六岁,身体瘦弱纤细,打架方面根本不是对手,被拦架的人轻而易举地架住胳膊往后拖。
可是他奋力地挣扎着,转头咬了口那个人的手,疼得那人破口大骂。
趁着那人松手,祝荧再度与父亲扭打起来。
等到第一声铃响,他踩着点回到教室,步伐踉跄地跌回座位上。
祝荧的嘴角出了血,面颊上留着鲜红的巴掌印,不用看也知道下手的力道重得吓人。
不仅如此,他的头发被细雪打湿,衣服也皱巴巴的,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吓得周围同学惊呼了一声。
“怎么还和你爸打啊?你又打不过他。”同桌道。
女生接过祝荧还回来的车钥匙:“考完试就是过年,你顶着这张脸怎么见亲戚?”
祝荧道:“没有亲戚爱和我家搭上关系。”
“伤成这样,你都可以报警了!考试会不会有影响呀?”
“天啊,我要是被揍成这样,说自己脑震荡需要弃考,老师也会同意的。”
祝荧冷声道:“要不是有考试,他才不会这样就收手……反正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次期末联考,他被摇号抽中了,没有被分到本校考场,而是一所以入学门槛极高出名的学校。
脸上的淤青没消,破口结了痂,惨状吸引了一堆人张望,回头率极高。
在别人学校被惊讶围观的感受和在自己学校的终归不一样,祝荧有点难堪地低下头。
他年纪还小,不知道该如何招架这种场面,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过年去哪里玩啊?”有人道。
“我妈肯定领着我去裴家拜年,我看到裴慕隐他妈妈就犯怵。”
“什么?!我家住裴哥边上,你到时候来找我打游戏啊!”
“考完了不该校对答案嘛,聊什么玩啊?考砸了哪里也别想去。”
教学楼配备了电梯,大家围在门前等待吵吵闹闹,却自发地与祝荧保持了距离。
使得祝荧即便在人群里,也显得孤零零的。
他知道这个学校有六成的学生会升入T大附中,说不定身旁就会出现自己将来的高中同学。
想到这里,他并没有多去打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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