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醉出了梦,分开的时候醉成了个疯子。
现在他们突然重逢了,他也还是改不了醉。醉一场洋相,却耍不尽心酸。
“醒了?”门被推开,徐怀端着一杯温水进来了。
钟宁从沙发上坐起来,腰背僵硬得像钢板,他差点又躺回去:“嗯......”
徐怀瞅了钟宁一眼,给水杯塞过去:“难受吧?”
钟宁仰头灌了一杯水,将杯子放在茶几上:“难受得想死。”
钟宁哀哀叫唤:“你也不拦着我点儿。”
“我哪有那闲工夫拦你。”徐怀隔楞眼珠,“昨晚我都忙疯了,楼下还来了一帮小年轻打架,你又醉成那样。幸好后来江何过来了,能帮忙顾着你,不然我真怕自己忍不住抽你。”
Azure这种夜里招摇的地方,总会时不时地冒出些刺毛撅腚的货色挑架闹事儿。几年下来,徐怀早已是各中老手,钟宁也见怪不怪了。
钟宁没多说什么:“没事儿就行。现在的小年轻比我们那会儿扯淡多了,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
“没事儿,放心吧。”徐怀幽幽地瞧着钟宁,“就是不知道......”
他顿了顿,声音放低些继续说:“你有事没事。”
“嗯?”钟宁瞪着茶几上的空水杯看,“我没事。昨晚是突然没反过劲儿,谁还不得缅怀一下青春疼痛......你就别操心了。”
徐怀沉默了阵儿没说话,他站起来,再叹口气才说:“行吧。那你......你回家休息去吧。”
徐怀也很多年没见张蔚岚了。但碍着钟宁和张蔚岚的关系,他不琢磨叙这个旧。再者说,按张蔚岚那凉薄的性子,他现在想叙旧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徐怀干脆不提了。不过他看钟宁这样子就明白——这事儿可能不会这么容易就完。
“那Azure交给你了,今晚我就不过来了。”钟宁晃悠起来,朝徐怀说。
徐怀拍了下钟宁的肩:“行,好自为之吧你。”
钟宁淡淡地笑了下。
宿醉未醒,道上还全是雪,钟宁就没骑摩托,打了个车回家。
他现在住的地方离Azure不远,但也算不上近,略微有些偏僻,在一个看着就很贵的高档小区里。
房子是租的,很大很腐败,他一人祸害了间三室一厅。
按道理,Azure一直很稳定,钟宁自己当老板,完全不会因为工作而颠倒住处。再者,钟老板好歹是个有钱少爷,就算不是腰缠万贯,手里也着实握着一把钞票,连个房产证都没混上其实不应该。
事实也不差在这些上。是钟宁自己有毛病。
这几年他也搬过两次家,一次是因为邻居小孩太吵,另一次是房东要卖房子。
对他这种懒蛋来说,搬个家还挺脱皮的,但尽管这样,他也从没想过买个自己的房子,找个窝彻底定下来。
很奇怪,他似乎是喜欢这种不扎实的感觉——行李家当用编织袋装上几袋,扔车上载段路,他就能干干净净地一走了之,换个“家”,换个临时的“家”。
或许,是因为他的“年轻”还不够“成熟”,即便脚跟扎在这片土地,心里的根却散漫在哪处天涯。
回了家,钟宁洗了个澡,又叫了个外卖。囫囵吃几口,他就把自己扔去了床上。
遮光窗帘很厚重,是一把抵抗阳光的好手。屋里几乎乌漆麻黑,非常适合睡觉。
挺累的。醉酒,作妖,又在沙发上不死不活了一晚上,钟宁现在浑身的骨头都在呜嗷乱叫,哭着喊着要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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