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已经走到窗边,寒气迎面扑过来,钟宁用力给窗户关上,寒气又断了。
晏江何:“你要问的那人,他挂的专家号,今天方主任亲自给看的。暂时没什么大事。”
钟宁瞪着窗玻璃,发现玻璃上有一块泥点儿:“暂时?”
“嗯,暂时。给他开了几天吊瓶,这次是没什么,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钟宁胸口忽然空了一瞬,像心脏突然消失,又突然长了回去。
晏江何没好气儿道:“他属于自己上赶子找罪受的。我们当大夫的,最烦的就是这种病人。”
晏江何:“趁着年轻不怕死,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长久以往这么下去,总有一天要完蛋。”
晏江何:“他有胃溃疡,平时的饮食也不注意,加上这次流感……”
钟宁擎着手机,面无表情地听晏江何骂张蔚岚。他的眼睛从那块泥点儿上错开,视线投入漆黑的夜。他住的楼层高,看得远,眼底有家家灯火。
“他被方主任训了一顿。”晏江何咂嘴,“我说那是我朋友,我问问情况。方主任一听我认识他,连着给我也训了一顿......”
“对不住。”钟宁叹了口气,“这次麻烦你了。有空去酒吧喝酒,不用给钱。”
“那也得有空啊......”晏江何头大,实在是被“医生”这职业搞得筋疲力尽。
钟宁淡淡地笑了一声,但嘴角却没动唤。
晏江何那头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又说:“钟宁,你......”
“嗯?”
“没事。”晏江何懒得说了。
昨晚钟宁醉酒他知道,原因他也明白。晏江何能感觉到钟宁的病症在哪,但这种事,成年老爷们儿之间,碰上了互相杵捣两句就算了,实在没有必要专门认认真真地给挑开。
晏江何只是笑笑:“等我有空的吧,再去喝两杯,下次去吃烧烤?”
“好。”钟宁说。
吊瓶这玩意最讨厌。两瓶打进血管里,一张嘴全是苦的,什么味儿也咂不动。
张蔚岚回酒店喝小米粥,简直味如嚼蜡,就连舌头都发涩。
小欢收到了张蔚岚拍的挂号单,仍旧不肯消停,又变本加厉,要他拍外卖粥碗。
张蔚岚被烦得脑袋生疼,暗怨这小姑娘是怎么了?毛病真是给她惯大发了,可不能再由着她。
于是张蔚岚就没搭理小欢,直接回了她一条消息,叫她早点睡觉。
小欢:“......”
当哥的无趣得很,丁点儿也不考虑小妹那颗七上八下的少女心。不过也是,张蔚岚这缺心眼儿的闷葫芦,哪里管过别人的心是提着还是挂着。这辈子谁摊上了他,那是倒了盖儿霉,只配牵肠挂肚。
一碗粥张蔚岚只溜下去一小半,收拾完扔掉的时候他想:“幸好没由着小欢拍给她看,不然今晚不能安生。”
入夜了张蔚岚又有些低烧,就没洗澡,他简单洗漱完,便去床上躺着了。
趁着暖色的床头灯,张蔚岚手里拿着手机,拇指指腹一下一下搓着手机屏幕。
钟宁那算是委婉地拒绝了他。他能看出来。不是钟宁的问题,是他的问题。张蔚岚想不好——他突然出现,对于钟宁来说是怎样的?
张蔚岚不敢去奢望,奢望钟宁见到他和自己见到钟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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