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闵慈一动手腕,把手里的糖棍子丢进垃圾桶里。傅十醒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见周闵慈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个年轻人长得有几分像周馥虞,那个老王八蛋怎么这样阴魂不散。可惜气质倒是大相径庭,并且这男孩看起来过分地年轻,笑得阳光和煦,主动朝傅十醒伸手:“我叫闵济拙,警号是663。”
傅十醒猛地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拿到的警员证:“傅舟。223号。”
方卧雏帮他把行李放下,又和对接的人说了几句后就走了。傅十醒被安排了辅警的身份,跟在正式民警闵济拙手下面。闵济拙看了一眼地上的行李箱,领着新同事往宿舍走。彭家巷派出所的集体宿舍就在五百米外的地方,老居民区里,生活方便得很。
他一个人住,今早上才知道要空降来一个新舍友,还真没想到会是十醒哥,心情尤其地好,直接哼着小曲帮傅十醒搬行李。
小孩子喜欢当大孩子的跟尾狗这一定律放在什么小毛子身上都是正确的,尤其是男孩子身上,如同傅十醒喜欢跟着他的小刀哥哥玩一样,周闵慈也一直对傅十醒颇有兴趣。尽管年龄也有六岁的差距,不过这个哥哥脑子不是很好,笨笨傻傻的,无形中就缩小了这点差距。
周闵慈早慧,加上老爷子养人就不太注重孩童的素质教育,所以在大院里他通常都是扮演稳重且成熟的角色。傅十醒来的话,就有个有趣的哥哥陪他疯。虽然客观上,照顾这个傻子的人还是自己,不过情感上周闵慈得到了一种被同龄哥哥照顾的快乐感。就算一年里只能见几回傅十醒,周闵慈对傅十醒的方方面面都还是记得十分清楚,且享受相处时光。
他十五岁被爷爷丢去英国伯明翰,托付给谢尔比家族的老旧识管教,早上是私立高校的留学生,晚上跟着剃刀党一块学习如何用吐出的烟将隔壁伦敦变成雾都——别误会,周闵慈是社会主义好青年,不抽烟不喝酒,只是学学如何穿好西装。
时代变了,社会竞争剧烈。周馥虞那会还多少成年后才去金三角长见识呢,周闵慈这年纪轻轻的就开始跳级读书,还得走出国门接受国际化多元化的实践性教育。
十五到十八这个年纪段,青少年都是脱胎换骨的变化,也难免傅十醒见着他了认不出来。不过周闵慈倒是一眼认出了傅十醒,且饶有趣味地什么也不说,毕竟子肖父亲,也觉得这么观察玩耍傅十醒很有意思,不灵光。
除此外和周馥虞相像的还有一点,便是能忍——他回国都没去趟北京,就被爷爷发配到匡州城这儿干基层民警呢,也没几次跟周馥虞伸手开口过。出国前,周闵慈只觉得父亲对这个哥哥是一种别样亲昵的好,同对待自己确有一些区别,不过想来也是无处安放的父爱移情了,没往别的方向想。后头长大了,咀嚼回味一下,加上这段时间的又一份确认,轻松地就悟了个八九不离十。
要他接受“哥哥”实际上是“小妈”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难事,反正都是家庭成员就对了,而且在西方奔放国度中见识了剃刀党里不少更诡异的关系。加上他和老头的相处方式不讲究父慈子孝,自己爹是个什么货色可清楚得很,要被这老畜生挨着嚯嚯,十醒哥也真不容易。
周闵慈开了宿舍门,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挂在空床位上的切尔西球衣给拿下来,给傅十醒腾出位置。他感觉十醒哥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看,不过用的这是化名,加上又好几年没怎么见了,认不出来好像也说得通。
周闵慈把行李箱放到地上,转身出门:“你先收拾,我去给你取一下制服。按照排班表,咱们应该是今天下午一直到晚上第一段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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