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选手。
然后他又干脆利落地离开,一点不愿意从前头特意造势铺开的大道里出去,而是默默地隐没面容,又从来的狭黑道子里离开。
只是傅十醒最终身上沾血的还是只有那件黑外套,里头的警服还是干干净净的。他在柜台里把筹码抛得一干二净,将傅雪竹与蝴蝶翁两个名字写在了纸条上,由门童细心地装进精致的匣子里,再放入一方传送口里,轱辘轱辘着履带滚动的声音传出,一个待挖掘的秘密坠了下去,等着再度浮出水面。
傅十醒转身离开,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神经放松下来后还不自觉地把拉链又往上拉了拉,挡着下头的警服。
他觉得好开心,浑身轻飘飘的,一颗心脏安上了翅膀飞离了肉体,于是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情感,没有来自傅雪竹的恨也没有对于周馥虞的爱,变成一个简单快乐地为了自己寻欢作乐杀戮起舞的小怪物。于是他加快了脚步,向着外头走去,乘着螺旋梯一路向上,上天入地,苍穹地藏,全都由着他来去自如。
只是他自然不知道背后还有眼睛望着自己,有天上的红眼睛,也有地上的人眼睛:
“头,这样坏规矩的人,就这么放走了?”
“那当然不……”
昙穹的高层包间里头,负责着管理这座庞大地下斗场的人盯着那个黑色小影子,谋划预测着些什么。一晚上想雇下这个莫名出现青年的人已经挤爆了昙穹的后门窗儿,更不要说昙穹本身了。将他培养成明星,用欲望驯服他,关在昙穹的笼子里。
金钱、性色、药剂、权力、性命,无论他想要什么,从踏入昙穹格斗场的第一步开始,他就已经露出了脖颈,给人以套上枷锁的突破口。
但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原先议论着的人突然噤了声,只敢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爷”,然后等着发落。走进来的是个男人,高挑颀长,缓缓踱到玻璃窗前,一手捧着一只匣子,另一只手将拇指与食指伸出,比在玻璃窗外的那枚影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傅十醒最终走出昙穹消失:
“让他走。他会回来的……他是我手里的一只风筝。况且,他现在很快乐。”
快乐极了,傅十醒听见耳边有云雀在唱着歌,柔软的羽毛拍打在耳朵上,痒痒得让他心里的一百个铃铛都咯咯地笑起来。他好像一个瘾君子,灌了太多搀着阿芙蓉的苦艾酒,摇摇晃晃地在黑夜里金光万丈,走在一大片一大片血金色的郁金香里。
傅十醒贪婪地呼吸着匡州城还带点凉意的空气,连带着黑凉粉一样的浓稠夜色也进了腹腔重。正晃悠着准备回去——当他遇到一个真正的瘾君子,会发生什么呢?
那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在小巷子里,从书包里掏出钱递到面前的男人手里。傅十醒瞥见了那只透明密封袋,黑色条码彩色药丸,是毒贩子。
于是他想都不用想,如果是母亲的话一定会冲上去制服,于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立刻就冲过去先把学生仔打晕扔到垃圾袋里躺好,然后转过身预备料理这个毒贩子。
其实他挺累的,因为刚在昙穹这样的地方出来,不过多巴胺是最好的兴奋剂,加上不用肉搏,手起刀落一下子便分开了这人的咽喉。随便抓着衣服抖一抖,落了一地的这些毒品,有白粉也有糖丸。
傅十醒伸手抚摸了一下还在喷溅血液的喉管,感觉到温热粘腻的血液缠上了指尖。他觉得温暖,流质体的濒死挣扎的温度穿入指尖,贯通了全身,令他觉得又有一种奇异的复生的感觉。
他杀掉了一个毒贩。
这个认知莫名地还让他有些自豪欢快,甚至连自己警服上头沾了大片的血渍都没注意到。傅十醒处理掉现场,结束这段不痛不痒地小插曲,悠闲地开始往宿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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