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等到七点多,估摸着老头该起床了,终于给打出了第三个电话。
接儿子的电话也不及时,打了第二次才通,淡淡的就一个鼻音,等着儿子汇报。哪里像是亲父子,上下级还差不多。
周闵慈在电话那头确实也踌躇了一下,但想想纸包不住火,还是坦白从宽得了:“爸,我现在和十醒哥在医院。他状况不太好,你要不要……”
周馥虞声音立刻一沉,睡狮遭闹一样:“地址。”
周闵慈“哎”了一声,忙不迭地给报上,最后一个字刚说完,那头就挂了电话。
也就半小时的时间,不仅周馥虞来了,连带着还把总院的头头给搬过来,一前一后两尊人物大驾光临。周馥虞经过周闵慈身边的时候也没停顿多久,瞥了一眼,跟他说在外面等着,然后便跟着关浓州往里头去。
倒不是说周闵慈不关心,只是他没这个权利,护士出来问他家属和关系,支支吾吾了好半会儿,不知道是说什么好,最后人家直接就扭头回去了。的确,傅十醒黑纸白字的法律关系上就只登记了周馥虞一个人,养父子关系,病危通知都只能周馥虞一个人才能签。
傅十醒身上原有的衣服直接被医院剪开,处理伤口后缠上了纱布再换上宽松洁白的病服,只是裸露出来的地方还是能看见青紫斑驳。
他意识是不清醒的,隐约知道自己来了医院,大脑矛盾地打架,病灶让他紧张,理智让他放松,好在病中已经没什么反抗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艰难地把从昙穹拿回来的线索死死地抓在自己手里,不肯放开。
高烧不退、脱水、低血糖、外伤、严重应激反应之下导致的意识昏迷。
关浓州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合上了门,给他们俩一个单独的相处时间。怪可怜的,傅十醒这孩子怎么总是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他要疼了,周馥虞也不好受。
周馥虞坐在床边,本想去牵住傅十醒的手,指尖触到的那一瞬间又改了方向,移上去贴在双眼上,好像是要给他抚平眉间的结一般。
“醒醒。”
他知道傅十醒不算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对自己的声音很快就有了反应,肌肉明显得稍稍放松了些。周馥虞的另一只手搭上他的手腕,轻柔地按了几下,紧抓着的手松开,黑色的信封落到地上。
信封上烫着“昙穹”的银字,令周馥虞忍不住微微蹙眉。他弯腰去捡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傅十醒昏迷中还能意识到手里空了,立刻无助地开始追寻起来,一动又要牵扯着吊瓶。周馥虞立刻一拢手,紧紧地十指紧扣住,这才叫床上的人安分下来。
周馥虞贴在傅十醒脸上的那只手缓缓地抚过他的鼻尖额头,轻轻扫开前发露出整张面孔。他把手放下来,两只手一块握住傅十醒的,又叫了一声十醒,渐渐地便好像不那么挣扎了些。
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傅十醒突然偏过了头,眼睛稍稍睁开一些,没焦距的,也不知道是在现实还是梦境里。
他看着周馥虞,脸颊上淌过水痕,声音微弱,词句也有些支离破碎:
周馥虞,别丢掉我。
我是怪物,能不能由你来杀掉。可是你别不要我。
作者有话说:
狗勾小十又疯又可怜(
你折磨我 我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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