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闵慈知道这是父母的结婚戒指,属于母亲的那一枚出生的时候就给他了,一直带在身上。他算是不幸,根本没见过自己那个算是叱咤风云的二小姐母亲,甚至仅有地几次见了外公,似乎对方也对自己不太热络。
周馥虞把那条项链放在周闵慈手心里:“你知道你要对着干的人,是你亲外公吧。”
周闵慈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笑容宽慰父亲,摆摆手走了。其实他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很好奇,想问一问父亲是否爱过母亲,母亲又是否爱过您,但是转念一想,日后也还有的时间,不急着这一下两下儿女情长。
送走了儿子和老师,周馥虞去书房用座机给老爷子打电话,刚接起来没开口,对面就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情。他简要地给报备了几句,只听着老爷子时不时用几个鼻音表示知会。不过周馥虞本身也没有要求父亲帮忙的意思,只是大事情多少要跟家里人说一声。
“算了,照你的八字,今年就是要渡劫蛟化龙的。放手做去吧,别想着后路,有点血性。”周老爷子闭着的眼睛张开,从胸口吐出一口长长的气。
周馥虞在电话那头很轻地笑了一声:“不渡劫,哪有这么夸张,渡桥罢了。”
“藏在里子的那个小家伙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心思。”
“我走桥,他泛舟。”
“噗。那我给你算个吉利日子。”
老爷子日理万机还能抽空学点黄道风水,算出来的日子还确实不错,因为正好苏秦嬴也给选到了这一天——
傅十醒的眼睛被蒙住,身上的衣服被换过,极好的缎,应该是厚重华服,麻绳绑着双手,前头有人拉后面有人推,到了一处有线香烟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
眼前的遮盖被拿了下来,面前摆着的是一尊佛像,立着几座牌位,都是苏开头的。再前面是满目的茜素红,三牲枣瓜花生百合,好不气派,甚至点上一对花烛。苏秦嬴站在他身侧,身上穿着喜服,熟悉得很,就是傅十醒做出来的那一套,交于方卧雏去拍卖,没想到流到这人手上。
那么想也不用想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了,不就是配对的另一半。
苏秦嬴叫旁边的人递上来一笔一碗,蘸了里头的朱砂,捏着傅十醒的下巴给他摹唇画红,眼神中尽是痴迷与幸福。
苏秦嬴嘴里沉沉:“分我一枝珊瑚宝,安她半世凤凰巢……”
那唢呐是远的,锁麟囊是近的,钻进傅十醒的耳朵里,把他的脑子劈开来。苏秦嬴扶着他的腰,引着他一同要在苏家的列祖列宗前跪下。
自然是不肯。这疯子,要跟一个男人成亲,还是中式大礼,估摸着大半个苏家的人都在这,有病。但傅十醒被绑着,不肯弯腰,后头就有人强硬地推着他往下砸,额头磕到地上破了皮,乌砖上开出红莲花。身后传来太监一样的拜堂声,让他更觉得恶心。
那第三个头他硬是咬着牙顶着,久久都没让人摁下去。
新郎官皱了皱眉,叫人退下去,双手捧起傅十醒的脸,用袖子给他抹了额头上的血,呵气吹了吹:“小傅,别这样。”尔后又招招手,唤人呈上来一只针剂,透明微微泛蓝色,上头印着撒拉弗的英文。
那是极高纯度的毒品,被地下暗网传成无上存在一般的东西,仿佛天堂通行证一般的,最接近神明的六翼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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