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叮呤咣啷一阵掏,萧白石索性脱了外衫,从里面倒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事。有随身的玉牌,几样用来玩的简单法器,统统被他捧起递过去。
萧白石大约没想到自己这么寒酸,面露羞赧道:“我就这么点东西,但应该还能换些银子……你先拿着。”
应长风也未预料到他的举动,眼睫一垂,居然毫无预兆地笑了。
不是客套,也不掺杂任何嘲讽,就一个简单的笑。
应长风向来连表情都没几个,冷脸时像一幅画,精致是精致,但总归少了点生动。那双平时怎么看都嫌刻薄的眼睛此刻微微弯起,便堆出一双饱满的卧蚕,盛着满溢的欢喜——竟是不折不扣的笑眼。
可应长风大约笑得不多,这表情让他仿佛从一座神像变成了凡人,令人惊觉他居然还有七情六欲。
好看是真的……不太习惯也是真的。
这会儿萧白石也拿不准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先懵了须臾,这才吃惊地半张开嘴,看得呆了。
应长风的笑没持续多久,他看一眼萧白石,敛去笑意又回到那副淡漠的样子。他将石头往袖中一揣,正色道:“我的武脉还没恢复。”
“啊,这……我竟忘了。”萧白石道,还没从那笑容中回过神。
“你也知我从前得罪过不少人。”应长风若有所思,顿了顿道,“现在并无灵力傍身,连剑也提不起,与常人无异。贸然下山去,如果没遇见什么仇家倒好,遇见了恐怕难逃一死。你说,这样的情状,我孤身一人如何敢离开翠微山?”
萧白石被他难得柔和的声调蛊惑,愣愣地点了点头。他的手旋即从阵眼移开,没了灵力加持,应长风背后的结界无声地缓慢合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对萧白石道:“离开太久你的师兄们那边没法交差,回去吧。”
不待萧白石有所表示,应长风先走在了前面。
望向应长风的背影,萧白石还在咀嚼那个笑的意思,脚步情不自禁地跟去他身后。他目不转睛地凝视应长风,心中说不出是愿望落空的失望还是欢喜。
“他对我笑了。”萧白石不受控制地想,“他应该多笑笑的。”
不论应长风为什么这么说,几句“武脉尽废”“难逃一死”“不敢离山”的语气与平时没任何区别,但在萧白石就是品咂出了一点无奈和委屈。
也许世上再无第二个人会认为应长风柔弱了,萧白石却对他总不忍心。
青竹溪畔只言片语,他就不想应长风再把自己置身于这般境地。
“罢了,还在翠微山我护着他便是,什么谢雨霖……没关系。”萧白石暗自决定完,浑身轻松地追去应长风身边,若有似无地碰了碰他的衣袖。
应长风问:“怎么?”
萧白石摊开手:“给我呀。”
后来那块石头被他摆在了云中迹的卧房里,施了个小小的术法,让它夜晚染上一层昏黄光晕,看上去就像一颗坠入凡尘的星星。
试炼结束后公布结果,萧白石不出意料地被谢雨霖褒扬一番。尽管他听来刺耳,表面功夫仍然做到位,恭恭敬敬地发表了一通“多谢师尊栽培、多谢师兄指点、多谢同门不吝赐教”的感言。
这场合萧白石本来该得心应手,反正他没脸没皮的,同门也不会把他这些话当做肺腑之言,顶多听个快乐。但当萧白石看见应长风时,滔滔不绝的致谢差点让他咬了舌头。
应长风不是不能到此地,却实属没必要。
他在进行到一半时自己慢腾腾地从入口处进了练功场,又没事人似的随处找了快平整的石头,装模作样一拂灰尘才坐下。诸多弟子或疑惑或猎奇的目光打量他,应长风也置若罔顾,打了个哈欠,托腮望向正谢这谢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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