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谢雨霖眼底红痕,俨然也是心魔已生,便将就这姿势问:“那剑修入魔,是不是只要寻到一把有灵的名剑,就能引导、涤净心魔,回归原本的清明?”
应长风摇头:“看造化吧。”
“为何?”
“有人放不开执念,再是名剑有灵也无能为力。”
萧白石低声“啊”了一句,忽道:“你不会入魔吗?他们说剑修嗜杀,很容易生心魔。”
“我……杀心不重,也许可能性稍小一点。”应长风说罢,看向他时目光有道不明的缱绻,“但是若真有那日,你在旁边拉着我,就不会堕入深渊了。”
萧白石脸一红,小声道:“……什么啊。”
“心魔无非三种,杀心过重、执念太深与求而不得。你在,这三种都与我无关。”
应长风又说了句“别担心”当做安慰,摸了摸他的头,绾起萧白石一束青丝后拿了自己的发带替他绑。
绑好再整理衣裳,他整个动作都行云流水,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自然得很。萧白石僵坐在原地,一边心跳加速,一边又觉得应长风的喜欢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以为应长风是块木头,哪知竟枯木逢春,开出了花。
他扭过头,一面铜镜里照出他与应长风。
晨光微熹时安然相拥,萧白石短暂地宁静了,揽着应长风,脸贴在他小腹上。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了,应长风,你也都不要放开我。”他这么说着,一颗心却沉甸甸地往下坠。
应长风的手指收紧片刻终是没有多言:“好。”
这日直到午后,牧禾才又到厢房找他们。三人自知东山东畔不是个说话的地方,默契地先离开客栈,寻了一处闹市中的饭馆。
对已经辟谷的修士,五谷杂粮已经不是必需品了。以前翠微山众人照顾应长风,每日还要给他煮粥送饭,现在牧禾知道真相也亲眼目睹了应长风的修为——可能不及从前但压制他和萧白石是绰绰有余了——根本不想理他。
三人象征性地要了几道菜,待上齐后,应长风手指一弹,一道结界顿时笼罩了他们。
“没人听见了,说吧。”应长风言罢自己端了碗饭,不疾不徐地夹一筷子紫苏鱼自顾自吃起来。
萧白石震惊地看向他。
应长风:“怎么?我尝尝味儿。”
萧白石:“……”
“让他吃去!”牧禾没好气道,转向萧白石,“今早上你们没起身,我先去那个院子外转了一圈,你猜怎么着……人去楼空了。”
萧白石道:“天地盟的人都走了么?”
牧禾点了点头:“可能,再回来客栈时刚好遇见住我隔壁那几个天地盟的人离开。我猜想他们可能连夜通知了什么,否则不至于一起进退。”
“沈移舟……”萧白石面色一沉,“他那日话中有话,师兄,什么叫‘封印松动’,不要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
牧禾哽住,道:“他们一向关注翠微山,我原以为是针对红尘道。”
旁边专心吃菜的应长风挨个把桌上碟子沾了一遍,放下碗筷加入谈话:“白石,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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