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
因为他还没有成年。
16岁的男孩其实什么都懂了,无论是主动了解还是被迫接受。
“男人早上晨勃是正常的,”我尽可能装出很平静的样子,坐在床边点了烟,“你快洗,等会儿出去吃饭。”
我背对着他,好一会儿没听见他的动静,我们莫名其妙地僵持着。
后来晏阳去洗澡,我这才发现,这破宾馆隔音差到浴室里一丁点儿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而自慰时的呻吟根本没法被水声盖住。
我不确定我洗澡时究竟有没有发出那样的声音,但晏阳的声音过分清晰,听得我皱着眉连抽两根烟。
晏阳出来的时候说:“哥,这洗到一半水就凉了。”
这种便宜的小宾馆,能指望它条件好到哪儿去?
他就是娇气。
他过来,裹着浴巾,湿哒哒地坐到了我身边。
晏阳说:“你现在烟瘾很大吗?”
我叼住烟,从他手里拿过毛巾使劲儿给他擦头发。
水滴得到处都是,床单被子都有了水印。
晏阳说:“哎,哥,你轻点儿!”
我看了他一眼,把毛巾丢还给他,让他自己擦。
他贴着我,磨磨蹭蹭地擦头发,问我:“你今天心情不好?”
我看了眼时间,给室友发消息,告诉他们我今天在外面陪我弟,原定晚上一起喝酒的事儿我就不去了。
他们让我晚上带着晏阳一起过去,我想了一下,回复:再说吧。
我不太想让晏阳见他们,或者说,不想让他们见到晏阳。
说不清到底为什么,那会儿我还想不通。
晏阳这人很烦,从小就磨蹭,原本打算带他去吃早饭,结果因为他,从宾馆出去的时候已经快中午。
那时候我比晏阳高出快一头,他还瘦,穿着我的羽绒服明显大了一号,看起来很是滑稽。
我带着他不情不愿出门的他走出宾馆,打算在附近随便找点什么吃。
“我想去你学校。”晏阳说,“让我看看吧,以后我也考这里。”
我都懒得嘲讽他,就他那成绩,单凭自己本事,下辈子也考不到这所学校来。
但我最后还是带他回了学校,去了食堂。
晏阳说:“哥,你们学校真好。”
当初来这里的时候心里是有结的,毕竟高考失利才落到这儿,但既来之则安之,慢慢也就接受了。
“这炒饭好吃。”晏阳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嘴角粘了米粒,抬起头来对我说,“哥,你看我给你表演特技。”
他所谓的特技就是伸出舌头舔掉嘴角的米粒,舔完了再冲我一笑,看得我烦躁。
那时候很明显的一点就是,他出现在我身边我会烦躁,不在我身边我也会烦躁。
晏阳说:“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说。”我低头吃饭,心烦意乱。
“他们跟我说你上了大学肯定会交女朋友,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这都哪儿来的谬论?”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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