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压在书桌玻璃板下,永远无法寄出的信不知去了哪里。周槐清点了好几次,也没有发现踪迹。
信是他无法诉诸于口的遗书,死不了,没有存在的必要。里面写了太多难为情的话,说是给舅舅,但其实是一封写给张庭深的滚烫情书。
或许是弄丢了吧。
周槐想。
再没人会看到那封沾了他伤心血泪的信,反倒让周槐松了口气。
张庭深的小别墅位于市郊,回去时已是傍晚。紫色云霞笼在房屋的尖顶上,蔓延的绿草坪,好像某个欧洲童话中的场景。
院子的小径旁多了几丛栀子花,新翻的泥土,有种很自然的味道。
周槐进了房间,换鞋时张庭深过来,顺手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
“买这么多菜,晚上要吃什么?”
第57章
周槐愣了一下,他从没设想过他和张庭深之间会发生如此烟火人间的对话。
就像已经一起生活过了好多年一样。
张庭深的手伸过来时碰到了他的指头,皮肤轻触,莫名其妙的心慌。
周槐想着,神思一晃,听见张庭深问他,是不是要煮火锅吃。
他望过去,意外撞上一双黑沉沉的漂亮眼睛,毫无准备的对视了半秒。周槐呆呆的点头说:“我买了两种底料,有辣的和不辣的,你喜欢吃哪种?”
张庭深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短暂的、意义不明的停顿让周槐脸颊发热,他小声询问:“怎么了?”
张庭深笑了下,说:“你脸红了。”
周槐错开眼睛,没有分辨,因为他好像真的有点脸红。
晚上,周槐煮了火锅,别墅的厨房里各类餐具一应俱全,就连不锈钢的鸳鸯锅也准备了。
周槐觉得好不可思议,张庭深不像是会在家里煮火锅吃的人。
电炉放在桌子上,烧得红白锅底咕嘟咕嘟响,沸泡冒起来又破碎,夏末里,蒸汽滚滚的烫人。
张庭深下了几个肉卷,心不在焉,没几秒钟就问周槐熟了没。
周槐正在认真的切萝卜片,低着头,发丝软软垂下,贴在额上,遮住了眼里闪着星芒的天真的幼态。他抬起眼睛看了看,肉片才刚刚煮到发白,里面明显渗着血红。
“再涮一会吧。”
“好。”
张庭深把肉片又放回去,手肘架在桌子上,用掌捧脸,一动不动盯着周槐看。
周槐适应不了这么长久热切的注视,有点害羞,结结巴巴讲:“现、现在可以吃了。”
张庭深微微笑,并不动筷,沉着声音问他:“什么可以吃了?”
带着点戏弄的口吻,周槐总在床上听到。熟悉的语调已经成为了一个羞于启齿的象征符号。让人很难不去多想,张庭深这样问他,是不是有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周槐舔舔嘴唇,故作镇定的解释:“可以吃肉了,一会儿该老了。”
张庭深这才拿起筷子捞出肉片,蘸上料碟里的调料,放入口中咀嚼。
自小养成的良好礼仪让普通的羊肉卷看起来像是某种烹饪方法繁琐且价格异常昂贵的高级西餐。周槐不大确定张庭深是否吃得惯这些普通人的食物,试探着问:”好不好吃。”
张庭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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