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铺好了还不是要睡乱。”杭十七飞快往被子里一钻,被子拉过肩膀,用后背对着敖梧,动作一气呵成,并发出夸张的呼噜声,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敖梧捏了捏眉心,起身走到杭十七榻边,余光瞥见被子外伸出来的脚裸,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青红的掐痕尤为刺眼,无声地控诉着自己白天时的粗暴。
“啪嗒。”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杭十七被吓得狠狠抖了一下,他以为敖梧又要教训他了。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多了一个陶土的小瓶子。
“干嘛?”杭十七捡起小瓶子,打开上面的盖子,里面是白色的膏状物,他用手指扣出一点,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味道很陌生。
“伤药。”敖梧随意应了句,又坐回书案边。
杭十七松了口气,把手指伸进嘴里,尝了尝,脸色骤变。
“呸!这什么啊,又苦又辣!”
敖梧也愣住了,杭十七动作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也完全没想到,有人会把不认识的东西,直接往嘴里送。
敖梧责备道:“这是外敷用的伤药,不是吃的。你是三岁幼崽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敢往嘴里塞?”
“啊?”杭十七半伸出舌头,被辣得鼻尖发红,眼泪汪汪:“你说是伤药的嘛,我又不知道,药不都是吃的吗?”
敖梧确实没想到,居然有人不知道伤药分外敷和内服,看着杭十七抹眼泪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粗着嗓子训斥道:“哭什么,娇气。”
“你自己不说清楚,害我被辣成这样,还骂我娇气。”杭十七一激动眼泪流得更块了,他一边把眼泪往被子上蹭,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我才没哭,我是被辣的!都是你的错,脚也是被你捏伤的,你还吼我,那么凶!”
敖梧面对杭十七的聒噪,一阵头痛,第一次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又不能把人一口咬死,又不知道怎么能让他安静下来。
最后敖梧叹了口气,妥协道:“现在闭嘴,床给你睡。”
“呜呜……唔?”杭十七本来就没哭,只是随便发泄两句。他情绪一向来得快去的也快,闻言立即一手抓起药瓶,一手拎起自己的被子,朝暖炉边的位置扑过去:“说好了,以后这边都归我,不许反悔!”
“嗯。”敖梧用手按揉着太阳穴,眼底爬上一丝无奈,嘴角却不自觉地翘了下,幅度很轻,却让整个脸的轮廓,柔和了些许。
他伸手把角落乱成一团的兽皮扯得平整,又把自己的被子放了上去。
杭十七趴在暖和的被窝里,听暖炉里的炭火噼里啪啦燃烧着,团起身子,把尾巴抱进怀里。
“你叫敖梧对吧?”杭十七朝敖梧睡觉的角落探了探脑袋:“你知道北境之王吗?”
敖梧本来是不打算理杭十七的,毕竟睡觉时间不是用来聊天的,但是对方提的问题,让他有些意外。
敖镜不是说这小崽子是来寻亲的,闹了半天,他连自己这些人是谁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就敢留下来,心倒也够宽的。
“知道。”敖梧翻过身,黑夜里,他的眸光透出一种幽绿,即使帐篷里漆黑一片,也能将杭十七的模样看得分明。
“诶,那你知道,我去哪能找到他吗?”杭十七的尾巴不老实地在被窝里摇晃几下,从被子边缘探出一截。
敖·北境狼王·梧,顿了两秒:“嗯。”
杭十七急切地问:“在哪?在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敖梧盯着那截露在床外的,过分活泼的小尾巴,不紧不慢:“你先告诉是什么事。”
为了骗出狼王的地点,杭十七绞尽脑汁编理由:“那个,我……一直很崇拜他,我大老远从南夏跑到北境,就是希望能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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