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控,像是互相撕咬的两只兽,明明饿得急了,牙齿都磕在一起,可又都收着力气,怕把对方咬破似的,只敢用牙叼着软肉上慢慢摩挲,用舌尖去品尝彼此的味道。
“都怪你。”吻罢,杭十七用脑袋抵着敖梧胸口:“一想到要分开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我现在都有点不想走了。”
敖梧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还能从杭十七嘴里听见“不想走”这三个字,也算证明在杭十七心里,自己已经能比出去乱跑重要一点点了,于是认命地把黑锅接到身上背好,还给甩锅的人顺了顺毛:“嗯,都怪我。”
“红颜祸水。”杭十七又牙咬切齿补了一句。
敖梧:“……”
到底谁比较像红颜祸水?
敖梧塞给杭十七一匣子东西,杭十七打开,里面端正的放着十颗珠子,和一个竹筒。
“这十颗是上次虞方晴赔偿过来的避水丹,你自己吃一颗,其他的可以分给宗尧和他的船员。竹筒里面装的是斛草做的暗器,你要攻击谁,就用竹筒对准对方按一下,就会有银针飞出来,一共三百只银针。斛草的毒性被我稀释过,不会致死,但会让人进入瘫痪状态,不及时解毒还是会有性命危险。后面放了三颗解毒药,万一你不小心用针打中自己的话,记得赶快吃。”
“哇,好厉害。”杭十七一把抓起那个竹筒上下左右看了看:“那我岂不是无敌了。”
“倒也没那么厉害。”敖梧失笑:“速度快的兽人都能躲过去。所以这东西正面打起来是用不上的。只能起些辅助作用。”
“那也行。”杭十七把竹筒和木匣收起来:“本来我也不会打架,反正打不过跑就完事儿了。”
杭十七和敖梧分别后,仅十五日,宗尧的船已经到了不夜岛。
宗尧的商船倒不是头一回出海来不夜岛,一应文书准备的十分妥当,只说是来买写海产回去,倒没引起什么怀疑。
不夜岛的风景和路上不同,沙滩,海景,街上尽是叫卖鱼虾的小贩。虽然是夏季,这里的天气倒也清凉,一大堆兽人泡在海滩上,游泳晒太阳,处处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惬意。
这里生活的兽人多是些血脉与大海有关的兽人。有些受血脉影响,五官生得奇形怪状,相比之下,人鱼族确实是美若天仙的存在了。且杭十七注意到这里竟然是一妻多夫,走在一个雌性兽人身边往往跟着许多位雄性兽人。
杭十七好奇地盯着瞧了几眼,被旁边的宗尧拉住:“别老盯着别人的丈夫看。”
“我没有盯,我就好奇瞧两眼。”杭十七辩解道,又问宗尧:“不让看的吗?”
宗尧给他解释:“在人鱼族的领地,已婚雄性属于妻子的私人物品,你这样盯着看,对人家来说,是一种冒犯。”
杭十七张了张嘴,默默收回视线:“还真是各地有各地的风俗。”
虞方晴的住处在整座不夜岛的最南端,像一个长长的鸭嘴一样从椭圆形的岛屿上延伸出去的部分。
周围生活的也多是人鱼族的兽人,俨然是不夜岛的贵族区域。只不过这贵族区,怎么看怎么荒凉。
“这里,贵族区?”杭十七怀疑自己一行人是不是走错了方向,不然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往前房子越来越少,到现在只剩下海滩和裸露的礁石。
“你们外族人?”一个弓着背的老头从他们旁边路过,身上背着比自己高两倍的巨大海螺。
“啊,是,我们想拜访一下这里的岛主,但好像迷路了。”杭十七说:“老爷爷您知道岛主平时住哪里吗?”
“不你不知道么?人鱼的住处是建在下面的。还有,什么老爷爷,我今年才十七岁,还没成年!”那兽人有些生气,花白的胡子往上翘着。
杭十七震惊地看着对方,试图找补:“未成年就要出来做苦力吗?这么大的海螺很沉吧?”
“什么苦力,这是我家。”那兽人却更生气了,腮帮子鼓着,眉毛也立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螺生兽人,他们的种族特性就是出生时像个老头,年龄越大,反而看着越年轻。”宗尧给杭十七解释道:“他们习惯出生后选一个大小合适的海螺背在背上,晚上就找片舒适的沙滩,把海螺埋进去,睡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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