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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完全是个被霜狼族保护的名贵花瓶似的。要没有霜狼族的保护,便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云无澜不服气。云狐族本身明明就很强大,他们拥有很多强大的祭祀能力,那些封印在书阁里的古老禁术,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有着别人难以想象的威力,其中就包括云狐特有的空间之力。而北境有什么?不过是一群茹毛饮血的粗野蛮子而已。

之后七王族大会,老狼王用武力教狮虎一族做人,打得对方不敢吭声。云无澜心里的不甘就更加强烈了。他也想拥有别人这样的敬畏。让他们在云狐族绝对的实力面前低头。

找到茧鼠族,云无澜以为终于找到了云狐族的强大之路,在茧鼠祭祀的蛊惑下,他的欲望也一天天膨胀,目标也从让云狐族成为别人眼里的强者,变成让云狐族成为大陆真正的主人。

而他称霸的第一块垫脚石,自然是号称七王族“最强”的霜狼一族,他要亲手击溃霜狼,用霜狼族的失败来印证自己的力量。

他策划了老狼王的提前死亡,策划了三年前西线火羽族的进攻,他自以为万无一失,以为霜狼族必然在这场战争中乱成一团,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对他们抛出橄榄枝,顺便向其他族展示东野的强大。

可是偏偏敖梧出现了。当年那个眼神恐怖的小孩已经成长为一个杀伐果断的新狼王。他打败了老狼王,坐稳狼王之位,又用极短的时间击溃了火羽族的进攻,再一次让世人感受到霜狼的强悍。

所有人都在称赞他。就连以前最崇拜尊敬自己的弟弟,也开始每天敖梧长敖梧短地说个不停。那些夸赞的话在云无澜听起来,就像是一句句嘲笑和讽刺,笑他无能软弱,处心积虑布置多年,却在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青年面前一败涂地。一如当年被还是小孩子的敖梧用眼神吓到一样,可笑又可怜。

之后只要对上敖梧,他总是在失败。北境刺杀,失败;月华城刺杀,失败;万泽城挑拨,他差一点就成功了,却仍旧失败,反而被对方发现了茧鼠在南夏的据点。接着西线晦月城进攻失败,被对方反抓住云狐族的把柄。最后在不夜岛,一败涂地。

大祭司看着自己共事过的青年,不禁有些唏嘘:“您不是输给狼王殿下,您是输给自己的欲望。狼王殿下从来都不是云狐族的敌人,他也不该是您的敌人。从您选择背叛盟友,背弃誓约,为了自己的野心和贪欲不择手段的一刻起,您就已经输了。”

云无澜睁开眼睛,眸子里的光却暗淡下来:“我错了吗?为什么我明明是为了云狐的强大而费尽心机,却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您错了。您原本是个英明睿智的君王,您完全可以让您的臣民过上很好的生活,可您看,您给他们带来了什么?给这片大陆带来了什么?暗杀,混乱,战争。您真的爱他们么?您真的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考虑过吗?他们要的到底是成为这片大陆的最强,还是安稳富足的生活。”大祭司叹息着说:“您从一开始,就错了。”

第二天清早,林丘城内,安晴一觉醒来,便发觉自己身上那种被监视控制的感觉消失了,他激动地起身,命人打开林丘城大门,向北境投诚。

同为第二代茧兽人的同僚们积极响应,而城里的茧鼠却大惊失色,为首的茧鼠吆喝着:“你们这是干什么!快住手!我命令你们住手。”

“命令?你们好像还没搞清楚,现在这个地方,是谁说了算。”安晴冷漠地对着茧鼠下令:“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作为我们投诚的礼物,我已经和北境的统治者做出过协定,只要你们跟着我,先前战争中犯下的种种,都可以既往不咎。等战事结束,我们都可以恢复自由。”

自由,这个词对于茧兽人的诱惑可太大了,他们几乎是欢呼着,把所有城里的茧鼠都抓出来捆了个结实。

林丘城的大门打开,霜语,敖镜,带着狩猎队的成员,代表北境接受了安晴的投诚条件。

清点过已经被捆成粽子的茧鼠后,霜语命人让出一条通路来,对安晴和他身后的茧兽人欠了欠身,说:“你们自由了,恭喜。以后是回归族群或者去其他什么地方,都随你们开心。”

敖镜命人抬来一大箱骨币:“这是霜狼族的一点心意,不多,每人一百枚骨币,作为路上的盘缠,希望你们能拥有崭新的生活。”

茧兽人们欢天喜地地道谢,排队上前领取骨币。霜语的视线却始终粘在安晴身上。

安晴却完全没有一丝留恋似的,领了自己的一份路费,拎着行李就打算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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