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家私立医院,院长和容家关系匪浅,因此容韶刚打过电话,这边相应的用品都准备好了。只是秋湛因为在孕期,又多做了几项检查。
检查完,医生就说:“喻先生在妊娠期,不能做局部麻醉,等会缝合伤口会比较疼。”
秋湛的目光一直在容韶手上,听见这话本来没什么反应,正要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抬头道:“不行。”
医生大概第一次见这样的伤患,温声劝道:“喻先生,局麻对胎儿是有一定影响的。”
秋湛有些犹豫,看见容韶后又坚持道:“我必须用麻药。”
“还是听医生的。”容韶并不看他,回头和正在准备给他缝合伤口的医生说:“我也不用麻药。”
医生奇怪:“资料上没有写容先生有相关过敏情况啊。”
容韶冷着脸时,总这些不可亲近的凛然,他带着这凛然,话又极温柔:“我陪他。”
秋湛终于反应过来什么,在容韶的神情里咂摸出别的意味,即不敢信,又不知所措,心里一层层的欢喜和一层层的心疼交织在一起,快要满溢出来。他忍住心悸,全身依然颤抖,只好用完好的那只手攥着容韶的右手,心甘情愿地认错:“容韶,是我做的不对,我知道错了,我道歉。”
容韶冷笑:“喻总道完歉,下次还敢。”
秋湛顿了顿,决定不要这张脸皮了,当着众人的面保证:“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容韶看清那桎梏居然不是只绑他一人,终于快意起来,近乎愉悦地说:“不行。”
最终,容韶和秋湛缝合伤口都没有用麻药。
秋湛因为失血过多,体温偏低,要留在医院观察两天,容韶和他安排在一起。
纷纷扰扰的人群散去,套房里只剩下他们四人。
容韶独自坐在窗下看草长莺飞,神情难辨悲喜。
桃江抱着秋湛的手臂,秋湛揉揉他的头发,说:“桃江再睡一会?”
他摇摇头。
柳溪走到容韶面前,他一向聪慧,已经从这一场伤筋动骨的交锋中猜测到什么,心情却无比平静,似乎知道就应该是这样。他跪坐在容韶前面,手臂搁在他的腿上,抬头望他,看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容韶的眉眼上,看斑驳的影,看他眼角的皱纹,看他眼里的光,也看他眉心的不甘。
他问:“容韶,您是爱我的对吗?您爱我们的……你爱我们。”
容韶坐困愁城,狼狈地败在爱情手中,又甘心又不甘心,犹如凶猛的野兽含着血恨愤懑挣扎,要撞破这莫名其妙的桎梏,要得他应有的自由。
他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落在柳溪的面容上,他转头,目光掠过秋湛,扫过桃江。最终还是捂着那颗真心,紧攥着无处躲藏的深情,对他的蔷薇——垂头认输。
容韶哑着嗓子,许久才发出声音,他认了:“是,我爱你们。”
终其一生,这是容韶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坦承他的爱情。
白书辰不是白月光,只是一个早期的炮灰受,拿号的话也只能排三号。
前一章是秋湛视角,所有关于白书辰的事都是他听说调查传闻等等,没有一句是容韶告诉他的。这一章说的很清楚了,对白书辰,容韶只是有点愧疚。如果是白书辰视角,两个人谈恋爱好好的都准备结婚了,他和男朋友偷偷说自己父母不同意,还没来得及表明心迹就听男朋友说,那算了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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