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转头看向这位出声打断他们探讨的参与者。
这参与者是个中年男人,带着个贝雷帽,留了满脸胡渣。
胡渣男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眼眸颤抖,眼里全是滔天的恐惧。他感受到了众人的视线,便抬了抬颤成了筛子的手,指向了前方。
他咽了口唾沫,颤声说:“
……看那。”
众人又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众人登时感觉头皮炸开,浑身发麻。
只见,有一个浑身黑色的小孩站在远处。他就站在展馆墙边的一道门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诡异的黑气。这小孩全身都是黑的,但一双眼和嘴巴却是干干净净的白,像是被抹上去的颜料。
他就站在那里咧着嘴,用一双白到看不清尽头的眼望着这边。
在那一瞬间,一股深不见底的恐惧瞬间蹭的从陈黎野脚底窜到了头顶,让他瞬间浑身冰凉起来。
是的。这恐惧恐怖到近乎能杀人,甚至让陈黎野有一瞬间想起了两千年前的种种过往。他完完全全被这种杀人诛心的恐惧紧紧抓住了心脏,被抓得近乎崩裂一般痛。
陈黎野慌了,慌忙往旁边抓了两下——他想去抓谢未弦。
但他太慌了,什么也抓不到。那一双手就那样胡乱动着,像在深海中挣扎。
谢未弦却明白,他一下子抓住了陈黎野的手,又一下子捂住了他的眼睛。
“别看。”他往旁边打量了其他参与者两眼,又把陈黎野往怀里按了按,说,“那玩意儿也不对。”
陈黎野当然知道那玩意儿不对。
他死死抓着谢未弦的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深呼吸了两下,仍旧感觉心里的恐惧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厉害。
他忍不住颤声说:“你别松手。”
谢未弦随口答了一句:“不会。”
谢大将军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来,死死盯着那黑色小鬼,双眼里是滔天的杀意。
黑色小鬼却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笑着看着他们。见谢未弦这样不慌不乱,他似乎是有点不解了,便歪了歪脑袋。
敌不动我不动,谢未弦也没动,就那么定定的盯着他。
黑色小鬼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和谢未弦相互无声对峙了一分多钟,谁都没动。
参与者们都被恐惧支配得明明白白,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要发生什么,谁也都不敢动,更不敢出声——他们的每一步,都关乎着所有人的生死。
紧张的气氛就这样慢慢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但突然间,变故发生了——一位参与者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大声叫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未弦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把陈黎野抱紧了些,转头看去。
那是一位惊恐得表情都扭曲的参与者。他喊完这一声后就转过头跑掉了,跑的连滚带爬慌慌张张踉踉跄跄。但还没跑出去几米,一副原本挂在黑柱上的黑白画里便突然猛地伸出了一双幼小鬼手,一下子把他拉进了画中。
那位参与者身子一歪,变作了一片炸裂的鲜血。
谢未弦慌忙把陈黎野护到了怀里,他连点儿血都不想让陈黎野沾上。
于是,血就那么溅了他一后背。
谢未弦默默地转过了头去,有些心有余悸地看向地上的一大滩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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