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忍住,一下子扑哧一声笑开了花。
“有心跳了。”他说,“有心跳了。”
“……说三遍了。”谢未弦说,“我没聋。”
陈黎野高兴的不行,听了这话也没反驳,干脆又趴了下去,伸手就搂住了他,整个人都陷在了他怀里。
陈黎野高兴,谢未弦却愁得不行。他伸出手,习惯性地揉了两下陈黎野的头发,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这一声叹里满是忧愁。
陈黎野抬了抬头,问他:“不开心?”
“也不算。”谢未弦说,“就感觉挺那啥的。”
“嗯?”
“你想啊……我本来这一路都在想最后怎么死能最好,又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每天就这么纠结着纠结着,根本没办法改变什么。可等到现在觉得死也没什么,能活多久是多久就行,哪怕离不开这破地狱也没所谓的时候……这就又活过来了。”
谢未弦忍不住对此做出了评价:“这不是耍我玩吗?”
陈黎野:“……”
听起来是挺操蛋。
“说实在的,我真信不了。”谢未弦说,“我都死了两千年了。”
陈黎野明白。谢未弦在地狱里活了两千年,这样一个在满腔不甘和地狱深处里泡了两千年的人,很难再相信任何突如其来的美好。
陈黎野当然知道,便不假思索地问他了一句:“你信我吗?”
“……”谢未弦被这问题砸了个猝不及防,愣了一下后,才回答:“信啊。”
“那就行了。”陈黎野说,“你信我就够了,其他的不用管。”
谢未弦:“……”
谢未弦愣了片刻,然后就忽的笑了一声。
这倒也确实。
他就揉着陈黎野的脑袋,说:“我要是这么抱着你说守夜人的那些破规则,你会不会睡着?那俩人说话又臭又长,挺催眠的。”
陈黎野沉默片刻,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于是就跑到了厨房去,搜刮了一会儿后,终于从碗柜的角落里搜刮出了一袋幸免于难的速溶咖啡。
把咖啡泡了之后,他才又端着咖啡回来了。
陈黎野手捧着咖啡坐到了谢未弦旁边,一副准备洗耳恭听的架势。
“守夜人有七条规则。”谢未弦一边开口说着,一边伸过手去习惯性地搂了搂陈黎野肩膀,又接着轻描淡写语气极快地道,“第一条,守夜人不可以离开自己的地狱,过桥者必定遭受惩罚。”
陈黎野脸色一颤,想起了某些很不好的事情。
谢未弦虽然说的轻描淡写,还把后面的一大部分都撇出去没说了,但陈黎野还是受到了影响。
这一条的后面当然是还有的——过桥者所遭受的惩罚是生前受过的记忆最深刻、身心都遭受了巨大创伤的伤,并且,此伤将直击灵魂。
谢未弦没说。但他知道,以陈黎野的精明程度,兴许早就知道了,也用不着他说。
谢未弦抽空看了陈黎野几眼,见对方脸色不对,就赶紧把这事儿翻了篇,掰着手指数起了第二条:“第二,守夜人每晚最多猎杀三人,最低猎杀一人,若低于最低线,不给予猎杀结束的资格。若猎杀人数到达三人,则无法再施展能力。”
“第三,守夜人只能猎杀触犯了猎杀条件的参与者,若猎杀未满足猎杀条件的参与者,则当晚无法再施展能力。”
“第四,守夜人都为不死之身,拥有复活权力,在各自的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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