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道便不行。”
第4章
第二日新昌公主元道徽进宫求见。
她比元頔小一岁,幼时只有这兄妹俩相互为伴,虽非同胞所生但感情非同一般。元道徽是元猗泽众子女中生得最像他的,故而十分受宠,在父皇和皇兄面前也少却了一些毕恭毕敬的姿态。
待入了元頔休憩的云来阁,元道徽匆匆行了礼后便对元頔道:“前几日我去看望净徽,她也知道父皇病倒了,泪涟涟哭了一场被我劝住了。太子哥哥,父皇的病势现在如何了?”
元頔示意她坐下,抚着随手拿起的一个紫檀笔搁缓缓道:“姣姣呢,怎么不带来叫舅舅看看?”姣姣是元道徽一岁多的女儿,还抱在手里,元頔很疼爱这外甥女。
元道徽听了笑道:“姣姣这傻娃娃只知道醒了吃吃了玩玩了睡,进了宫还不知怎么闹腾呢!”
元頔想起她颤颤巍巍学走路的样子忍俊不禁:“无妨,任她闹腾。下回进宫记得带上她。”
元道徽应道:“是呢,父皇也一定想她了。”
元頔敛了些笑意,走近妹妹:“前些时日四处闹了不少乱子,父皇身上又有冬天染上经久不愈的咳疾,心肺是体内要害,他正害在这两处的病。”说到这里他按住焦急的元道徽,“上次我同你说过,太医开方说多加调理并非不能逆转。你生了姣姣后自己的身子还不算将养得大好,又要操心夫君女儿,操心明康,我每回见你都似瘦了一些,身子没事?”
见太子哥哥这般关切自己,元道徽心里一暖:“我还好,一切顺心有甚不好的地方?陆家和萍君哪个敢不供着我?”
元頔点点头:“正是此理。陆家本分,我都看在眼里。当初你择婿,我同父亲可是挑花了眼,万不敢将我们的宝贝新昌随意交付与人。”
元道徽听他这么说,眼中不由自主闪出泪花,喃喃道:“从小哥哥便疼我,父皇也是。”
元道徽的母亲是元猗泽为广阳王时的侧妃,在崔令光入府半年后立的,是个娴静淑女,出身本朝经学大家,与崔令光相处得极好。元猗泽需要子嗣,崔令光心里十分清楚,自然也不会妒忌同在王府后院中的女人,反而是尽主母职责照应他们。府中有了元道徽后崔令光亦对这个庶女疼爱有加,阖府融洽几无事端。
元頔或许不太记得生母在时的事情了,却记得很小的时候被父亲抱在怀里,妹妹拉着父亲的衣角也要抱的情形。元頔伸手往下去够妹妹,要自己抱她,父亲便一把捞起元道徽一左一右抱在怀中笑道:“丹儿喜欢妹妹?”元頔点点头:“喜欢。”父亲便再问他:“会一直喜欢妹妹?”元頔便再答:“会一直喜欢。”元道徽也糯糯地应道:“妹妹也喜欢哥哥。”后来他又有了其他弟弟妹妹,有夭折的有长成的,却没有哪个再被元猗泽抱在怀里这样亲昵了,相信元道徽也记得父亲曾经的模样。后来他便渐渐纯然是帝王的模样了,或许也因为他身负太多,已无暇理会小儿女了。
如今也只有元道徽敢直入宫廷来问他,他们也像真正的亲人一样回忆往昔,元頔自认是真的疼爱这个妹妹,但他无法将她孺慕敬仰的父皇还给她。
元頔放下笔搁,望着元道徽道:“喂你的时候你才那么点大,现在都做母亲了。”
元道徽的母亲也去得很早,在这位公主的心中世上她最了解太子哥哥的心境。偌大皇宫没有生母庇佑是件十分凄怆的事。所幸元頔是嫡长子,是父皇最看重的儿子。而她呢,是父皇最看重的女儿,虽比不得元頔,却也是公主里独一份。她那些早逝的姐妹们没有哪一位能与太子哥哥毫无顾忌地撒娇的,即便太子哥哥温和仁善最好亲近,可他是太子,便没有多少人敢亲近。她就独享着这份亲近。
元道徽顺势想到,朝哥哥打趣道:“那哥哥什么时候做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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