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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培回忆了下,称是。

元頔笑道:“错不了,他留下的那本阅宝笔记里还记有此人画工评鉴。”元頔虽没有听说过多少萧禅师与元猗泽的旧事,但是他清楚记得那本尚未记完而被他翻阅了无数遍的阅宝笔记里有萧维摩的名字。如今想来实在大憾,如果他查一查萧维摩者究竟是前朝人还是本朝人,顺藤摸瓜便能猜到元猗泽极有可能去寻访这位故人。元猗泽既然能北上去见陶骁,那自然也能南下去访萧氏故地和故人。

话至此节,他忽然静默了下来,掌心又不自觉地攥紧。依着父亲的心愿,他是要遍览九州游幸天下的。依着父亲的性子,若以强力挟他归京,只怕弄巧成拙更生嫌隙。可想到这儿元頔微微抬起唇角,他展开掌心暗想:我与他还能再生什么嫌隙?

宋禹见元頔久久不语,便喊了他一声。

元頔回神后望着他道:“你初初做了父亲便到处奔波,此番回京后便安心在家好好陪陪妻子。”

宋禹虽喜出望外,但仍不免要问道:“是否要臣亲往一趟恭请陛下回宫?”

元頔看他闪烁的眼神,不由得笑道:“你敢单刀去会圣人?”

宋禹忙摆手道:“殿下言重了言重了。”他最怕陛下,如今更是想即刻回家同夫人孩子团聚。况且圣人既有旨意巡游天下,还命太子监国,对于他们这些东宫臣属而言实百利而无一害。他虽同东宫情谊甚深,但是这几年来也是摸不透东宫的心思,更摸不透陛下的心思。这帝王家父子俩究竟在摆什么阵唱什么戏,他敏锐地告诫自己勿多追问奉命行事即可。

只是太子自陛下别后行事虽越发老练稳重,但偶有颓唐之色,叫他觉得奇怪。那年深冬他完婚后不久,太子将他从娇妻身侧拽走,两个人一道跑马至京郊碧云寺。当时初雪稍霁,上了山路马蹄下便是厚厚的积雪。道阻难行,太子下了马,拢了拢大氅一步一步拾级而上。他随行其后,不知道太子何以起兴来此礼佛。

等到了半山腰,天光正好,雪地里映出耀眼光彩。太子朝他招招手,呵着气笑着对他说道:“雪后站在这里向西南望去,那座孤峰因雪白头,只有摩崖石刻显现,是不是形如仙鹤?”

宋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成片积雪中裸露出一层发黑的山体,那方摩崖石刻正缀在顶端犹如鹤之红冠。

太子见他恍然大悟的模样,面露得意:“我所言非虚,是不是?”

宋禹见他一脸顽皮笑意,心中一热,应声道:“多谢殿下赐臣如此奇景,跑马涉雪一遭不虚此行!”

太子扔下两个字“谄媚”,便又提步往山顶去,那里才是碧云寺所在。

碧云寺山门紧闭,只有小沙弥在门前扫雪。见有访客,小沙弥上前合十,因见来人气度高贵扈从颇多,便默默退了去禀报。宋禹听着山中回响的钟声,料定此时是到了僧众参禅的时刻了。他平素最烦在佛前,老祖母过世后他免了此刑,没想到这回要被原本志趣相投的好友拖来受罪,他心里苦哈哈的。没想到知客僧来了后太子放他去休憩,自己随其进了禅房。

那天宋禹等在茶室中,看着北窗斜生的青竹上那一团团皑皑白雪在日头下渐渐融化为水滴落,不知是过了多久。

忽然布帘掀起,他应声站直,看着那身黑色大氅的一角掠出,喜道:“殿下好啦?”

太子放下布帘背手身后,望着他笑了笑:“走吧。”

宋禹觉得那时他的笑意稀薄又疲惫,当时以为是听老和尚们念经听累了,但是回头想想太子面上这样的笑容并非只这一次,但要细论他还在什么时候见过,宋禹又想不起来。

太子有心事,且心事重重。宋禹知道。

万民忧乐俱在心头,想来任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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