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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不胜荣幸,原来你还记得我。那时候朝廷发兵南蛮,明面上是因为部落不驯,但我听到了私下议论,说是圣人宠信天师欲求仙方。那时候我心中无限叹息,我想你不过而立之年,怎会如此忧惧老病?想来又不甚顺心。”

元猗泽听了他的话,抬头望着悬月的夜空道:“除却父母,我发妻去得也早,潜邸旧人也不剩几个。那几年宫里夭折了好几个孩子,我每个都竭力留了,却一个都留不住。那时我不免想,我是天子,为什么我的心意做不了这死生轮回之道的主?”

萧禅师随手甩了布巾到肩上,叹了一声:“生老病死爱莫能助。不过你到底还有几个孩子成人,孙辈都有了。太子不是也二十有余了?对啊,你白龙鱼服潜入民间,他的婚事怎么办?”他说着又笑着问道,“你此番既如此情深义重惦记故旧,若是太子成婚,我这舅公去洛京讨杯喜酒不算过分吧?”

元猗泽心里一沉,垂首缓缓道:“自然不过分,你若愿意回洛京也不错。”

“不要,我闲云野鹤惯了。”萧禅师断然道,“只是我很多年不曾凑过热闹了,我没有见过你成亲,想看看你做人阿翁的样子。”

元猗泽反问道:“你从来不曾有过成家之念吗?”

萧禅师摇头:“无此念头。”

看他漠然摇头的样子,元猗泽终于忍不住道:“你始终不能释怀吗?”

萧禅师正游向岸边换巾子,闻声回头问道:“释怀?释怀什么?”

元猗泽叹道:“纵是少年时有些情愫,这么多年过去应当也淡了吧?”

萧禅师越听越糊涂,游近了问他:“你到底在说什么?”

元猗泽看他一脸疑惑不似作伪,奇道:“你当年不就是因为陶骁成婚伤心远走的吗?”

话音刚落,萧禅师猛地拍出两簇水花大声道:“什么?”

元猗泽被他溅了满头满脸的水花,怒道:“难道不是吗?是你和我说见了陶骁娶妻,深感无趣,这才一去不返二十多年不曾归京啊。”

萧禅师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怒目圆睁:“我的意思是陶骁执着太过最后还挟恩逼娶,堕入情爱连陶骁这样的人都面目可憎,我可不要这样。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元猗泽你到底在胡想什么?”

元猗泽哑然,半晌才甩开他的手讪讪道:“原来我想岔了啊,这也是因为你说得不清不楚的。”

萧禅师想到他脑子里遍织自己痴恋陶骁多年的曲折故事,一时毛骨悚然,奋力游向岸边一边愤愤道:“我说你为何三天两头同我提起陶骁,我还以为你是实在没话好说了。老天爷,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爬到岸上,萧禅师抓起干松的布巾擦干水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指着元猗泽道:“你那些欲说还休的眼神都是这个意思是不是?”

元猗泽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对他使了什么欲说还休的眼神,上了岸拭干水迹,瞥了萧禅师一眼道:“本来我还瞒着一件事,范夫人已经同陶骁和离,带着幼女回了荥阳老家。陶骁多年来不受晋升,也是为了长久留在夫妇二人一道待过的燕州。这些事此前他还瞒着我。”

萧禅师先是唏嘘而后又怒道:“你瞒我作甚?好啊,元猗泽,你是怕我得知陶郎失婚,急急便要赶到燕州去……”这话他实在说不下去,正要再声讨元猗泽,眼神忽然掠过元猗泽的左腿,疑道,“你腿上这伤,是猛兽爪痕?”

元猗泽见他转了话头,便顺势道:“多年前围猎的时候对阵一只护子的雌虎,为它所伤。伤口不浅,虽说褪了许多但还能看得出。”

萧禅师凑近了瞧了瞧,说道:“你身侧近卫是怎么做事的?想来那时你是在马上,才叫它挠了腿。若真一人一虎打擂,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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